相亲时,他也并不是别无选择,或者因为父命才勉强自己娶她,而是当时的她确实是教他心动,何况他和她已经相识多年,对于彼此的家族都相当熟悉,所以他会娶她,除了因为与她的熟悉,更是因为她确实令他心动。
但现在的她,只教他心痛。
他搞不懂她为何老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为何老是疑神疑鬼却又装得毫不在意?结婚前他倒还比较了解她,但是结婚后,自从蜜月旅行她莫名其妙的回来之后,一切都不对劲了。
至于她对他的误会,经过他的解释,她既然还是不信的话,他也懒得再辩解,反正一切随缘。
只不过,现在再相遇,瞧见她面临危险却如此自若,不知道是没有危机意识还是根本不把他人的恐吓当一回事,反正看见她这样,他只能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而他是自找罪受。说白一点就是犯贱。
她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他何苦硬要跟在她身边,担心她的安危?
反正他也不曾猜想她见到他时,会有什么反应,但多年后再见面时,她居然会赏他一巴掌。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这个女人敢给他一巴掌,也大概只有对她,他才会再三的容忍吧……
“可薇,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他再开口,等了一会儿,依旧只有捶打沙包的响声,她依旧当他不存在。
搞不懂他怎能放下一大堆还没完成的事,耗在这里看她打沙包?他更搞不懂自己为何坚持不解约,耗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在她的视若无睹下怡然自得。
从法国回台湾,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尽管他真的对她念念不忘,尽管他真的有点想要跟她复合,但她肯吗?时间不对了、空间也改变了,很多人事物的感觉都不同了……
宗冠韦身上的手机突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忖。他急忙拿起身上的手机,没发觉沙包的踢踹声停了下来,时可薇正眨也不眨眼地盯着他宽厚的背。
他并没有改变太多,就跟九年前差不多……不过,说起法文流利多了,遣词用字也比以前好多了,看来在法国磨了这么久,对他确实有相当大的帮助。
“可薇,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宗冠韦蓦地转身,她忙转开视线,假装正在检查沙包,当作没听到他说的话,想彻底漠视他的存在。
“我会要几个人留在这边,你不用担心,等我把事情忙完之后就回你那里去了。”他愈来愈佩服自己了,居然能够对着空气自顾自的说话。
“搞什么,你以为你在混黑道啊?咱们几家脱离黑道已经很久了,你最好不要留任何人在这里,要不然我会叫警察把他们带走,免得破坏了‘美人馆’的风格。”她抬眼斜睨着他。“至于你到底要不要去我家,不需要特别告诉我,如果你能不再踏进我家的话,我会更感激你。”
“不用因为我保护你就这么感激我。”他突地笑了,笑得万分得意,蓄意扭曲她的话意。话落,他便一路往门外走去。
时可薇不禁开口骂道:“谁要你保护我?混蛋!”见他一声不响地走掉,她不禁又喃喃自语:“谁要你保护啊?笨蛋……”
无端地闯入她的生活,又死缠着她不放……混账,他到底想做什么?
※※※
偌大的会议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只有不时传来的翻纸声,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坐了六个人,没有人出声。
“结论?”过了好半晌,坐在主席位子上的宗冠韦总算打破沉默地发问。
“还没有结论。”时文毓淡淡地道。
“文毓,她可是你姐姐耶,你居然说没有结论?”武又桑凑近他,一张俊美的脸靠他很近。
“线索太少,要再查清楚一点,势必还得再花一点时间。”时文毓头脑清楚,说起话来有条有理,绝少感情用事。“信纸上验不到指纹,打来的电话也追踪不到,而我姐得罪的人……如她自己说的,实在太多,一时之间要过滤疑犯,确实是需要一点时间。”
找线索的事,他已经交给二弟时少飒去办了,至于要怎么擒凶……这就是小弟乃谦的事了,他还有自个儿的事要忙。
“尽量快一点。”宗冠韦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我知道,她是我姐姐,无论如何,我会尽我的能力去帮她,只是我一直想不通到底会有哪个笨蛋敢动她。”时文毓慵懒地往后躺在柔软的办公椅上,鹰隼般的眸直盯着面前几份简单的资料。
“说的也是,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