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慈悲。”
一字一句地恫吓威胁,夹带着炽烈的怒焰,仿佛要将她活生生焚毁似的炽烫。
他不需要一个爱他的女人,他更不需要一个将他当成替代品、透过他寻找另一个男人的无耻女人!
她不俗,且绝艳得惹人怜惜,然而他不一定会因此而饶过她。倘若她还打算用这种手段试探他的心,他会让她知道,抢王的名号不只是因为抢夺而得,更是因为杀戮!
他可以在天子脚下抢夺财物、抢夺人,亦可以在阎王的跟前抢命!
“我……”
倘若不是那么地相似,她又岂会恁地放肆?
是老天要折磨她,要她死心地上天山,却又让她遇见了如此酷似的面孔,要她如何能自持?十年了,有多少个女人耐得过一个十年的折磨?
“烦死了!让你哭得一点兴致都没了!”瞧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暗虚怒拧的眉更是像打结似的纠在一块儿。
留着她有太多的利用价值,更可以藉由她得知一刀门的消息。不过,倘若她再这样哭下去,一旦他的耐性被她磨尽,他可不敢保证自个儿是否能留得住她脆弱的小命。
望着她潋滟的水眸溢满揪人心肺的泪水,他不禁暗斥一声,随即站起身打算逃离。
“你要去哪儿?”她哽咽地问着。
明知他不会是恕行少爷,她仍是不死心地问着。原本这一趟任务是令她有点惊骇的,然而她现下一点也不怕他;尽管她知道有一天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时,他便会杀了她,她也不怕。
“你管得着吗?你让我失了兴致,我还留着作啥?”他淡漠地睨了她一眼,随后推开房门,身影倏地消失在黑暗中。
赫连煖煖止不住那莫名的泪水,心中却浮起了诡异的念头——她不想杀他,甚至想同他在一起,像是要弥补她该得到却已失去的幸福。
多荒唐的梦想,然而却是她最深的冀望。
***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煖煖瞪大初回神的炯亮眼眸,直盯着在她眼前的结实胸膛,粉嫩的俏脸难以遏制地浮上烧灼的红霞。
她不是一个人睡着的吗?为什么一睁开眼,身旁便多了一副男人的躯体?
由于初到陌生的地方,又怕抢王的手下窜入房内,遂她几乎一夜未合眼,直到天色初亮,她才幽幽睡去。然现下,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到底是谁?
赫连煖煖怯怯地抬眼,轻挪着身子,不让她身旁的男人霸气地拥住她的身子,却望见了一张睡得正沉的睡脸,而那张脸的主人正是昨晚盛怒离去的抢王暗虚。
天!真是太像了,当他闭上那双霸戾的眼眸时,沉睡的模样简直与恕行少爷如出一辙,就像是同一个人。
倘若再少一点历尽沧桑的感觉,再抹去一些世故内敛的神色,他根本就是恕行少爷,她不会看错眼的。
恕行少爷……
她怔楞地坐起身,深情的眼眸直睇向那张俊逸的容颜,青葱纤指不自觉地探向他略微粗糙的脸庞,微颤地拂过他的眉眼,只敢轻扫而过,不敢放肆地落在他的肌肤上。
她的纤指缓缓地滑动,来到他浅褐色的发丝,心里不禁一阵哀伤。
以往,她总是帮恕行少爷束发,为他扣上如意环,以显示出这一头浅褐色发丝的耀眼;而今他的发却是随意披散,又有谁会为他束发?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低沉微哑的嗓音自暗虚的喉间逸出。
赫连煖煖惊骇地睇往他的脸,才发现他已清醒,眨着浓密的眼睫,戏谑地勾唇笑着。
“这是中原人的习性,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我这一张脸?”
“你胡说!”
她羞红了俏脸,连忙否认。
他还是睡着了好。他一睁开眼,她便再也见不到恕行少爷依附在上头的微薄身影。
“或者该说,你爱上了另一个和我拥有同一张脸的男人?”他倏地坐起身,拉了拉敞开的襟口,随即又道:“恕行少爷是谁?”
“他……”她蹙紧蛾眉,心不由得沉了,却仍是坚强地掩饰脆弱。“那不关你的事。你说,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榻上,你有没有对我做出不合宜的事?”
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进到里头的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逾矩?
“什么是不合宜的事?”他的猿臂一伸,轻易地将她拉进怀里,霸气地问道:
“你是一刀门献给我的侍妾,只要我想怎么着便怎么着,何来你所说的不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