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个星期内看若熏哭了两次,是不是快要世界末日了?
"火……飞机在我面前坠毁……我没有办法救任何一个人……我明知道还有人活着我却救不了……救不了……"像在大海中攀附着浮物,栾若熏紧搂着沉吟萱,仿佛只要她一松手就会溺毙、就会死去……
沉吟萱立即心领神会的紧抱箸栾若熏:"若熏,那只是梦,你别再想了。"她知道这个梦在栾若熏的心中留下很深的伤痕,残忍地鞭笞她善良无助的心。
"在每个瞬间和每个瞬间的连结,我都觉得自己快要被卷入时空的潮流中,我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寻找,可是我不知道我在找什幺,不知道我在等什幺,我觉得我快要不是我了!"栾若熏声泪俱下,泪水沾湿沉岭萱的上衣,诉尽她惊惧的情绪。
"若熏……"沉吟萱轻叹口气,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每个哀戚悲楚的梦在我的脑中徘徊再徘徊,每个熟悉的画面一闪过,我就觉得自己快要被巨大的裂缝给吞噬……我一直想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栾若熏抬起泪水纵横的俏脸,双眸求救似的闪烁着不安。
"我是不是快要疯了?"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叫栾若熏,而我是你的好友沈吟萱,这里是你的家,我来你家陪你。"沉吟萱从床头边的茶几上倒一杯茶递给她,以凶悍的眼神示意她喝下。"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你最好给我放清醒一点,否则我会再赏你一巴掌!"
在沉吟萱难得的高压手段之下,栾若熏柔顺地喝下那杯茶,总算是从梦境十清醒过来。
"好,躺下去,给我闭上眼睛继续睡!"沉吟萱站起身将栾若熏递给她的茶杯放好。
"吟萱,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栾若熏楚楚可怜地拉着沉吟萱的衣角。
"好,大小姐,随你怎幺差遣我。"沈吟萱跟着栾若熏躺在偌大的床上,权充布娃娃,让栾若熏抱个够。
过了半晌,听着若熏平稳的呼吸声,在沉吟萱以为她已睡着时,她却又突然开口:"环视周遭或街上一角匆匆走过的人群,或许他们是冷漠,或许是快乐,也或许是顶着悲怅的脸,但在他们的心里,总有一张不曾表露过的脸;在每个健康洁净的心里,总会在冲突发生的刹那开始狰狞扭曲的变化,那是自私,是污浊,是罪恶……"
"你不是神,不需要把那些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沉吟萱下躺着,仰视着天花板,徐徐地说道。
"对!我不是神,但我从没想过要主宰什幺、要掌控什幺!我只是怨,为什幺总让我看到一些哀苦,却又让我无力拯救!"
"你别太自命清高,这个世界不是为你而转动,更不可能照着你的愿望在走;自从潘朵拉打开希望之盒后,这世界早已充斥着各种情绪和意念,你只不过是不巧拥有那种能力,提早看清这个世界罢了!这没什幺,世态炎凉,人情薄如纸,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想拿什幺去改变?这是命,全都是命!"沉吟萱站在另一个角度剖析着。
"可是我很痛苦……我不想看见……"栾若熏侧过身去,将自己埋在被褥中。
"你不过是在撒娇罢了,你还是乖乖地成长,不要以为撑着雨伞就不会淋到雨。"沈吟萱意喻深远地说。
从小在亲戚家、孤儿院、各种慈善机构里四处打转,她早已学会如何面对那些丑恶的人性,早就尝尽人生苦楚;她告诉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不是她自己愿意如此,是环境逼得她不得不快速成长!"我不知道该怎幺做。"被褥中传来栾若熏嗫嚅模糊的语音。
"所以我说你一定要多出去走走,多交点朋友,才能扩展你的世界。"沉吟萱又开始扮演老师的角色。
"可是每当我发现他们眼中赤裸裸地写满欲望时,我总会忍不住想逃开。会有所求的人,不能称为朋友!"栾若熏义愤填膺地说出她的想法。
"是吗?可是我对你也有所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