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不懂自己的眷恋有多么痴傻,对他的爱怜是多么坚实……
但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与欲念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为那短暂一夜的缱绻,而被影响了未来。
可……若是他连现下都无法掌握的话,谈未来是否太遥远?
“那你永远都不用再叫我的名字,也不用陪我上洛阳了。”樊仲冥冷冽淡漠地道,灿如寒星的眼眸中有着一丝犹豫不决,然而他仍是狠下心来。“随便你要回良村,或是上哪儿去,都与我无关!”
他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宠溺着,自然对他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不过,他更该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他永远不会接受这份爱恋,不仅是因为他与他皆是男人,更因为他在心底深处隐隐感到赤敖麟无情的侵犯!
“我不走,我说过了,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跟在你身旁,你是赶不走我的!”赤敖麟毫不考虑地回道。
他苦恋两年的爱,岂是那么简单便能放弃?
若是能够放弃,他又何苦折磨自个儿的心,更不惜伤害他来满足自己?
他没有退却的道理,更没有打退堂鼓的理由,只要两人皆在这红尘之中,他就不信他可以拒绝他一辈子!
“随便你。”不知为何,樊仲冥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你出去,我要休息一下,我好累。”
他已陪伴他近五年,一时间要他离开,他亦是不舍,遂赤敖麟的回答恰巧免去了他心中优柔寡断的左右为难。
随他吧,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他予取予求。他只是累了,待他休息一下后,他再同他好好地说清楚。
赤敖麟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床畔,一双退去戾气、只余柔情似水的眼眸蕴涵着无限深情,只是方睡着的樊仲冥并没瞧见。
不过,那全都无妨,对赤敖麟而言,一切才刚开始,到底樊仲冥的心会不会落在他的手中,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
翌日,身体仍未复元的樊仲冥迫不及待地起程,丝毫不将赤敖麟的劝阻挂在心上,一意孤行的往洛阳而去。
赤敖麟只能默默地策马跟在他身后,直到夕阳西下,才进入洛阳城。
寻着探子回报的地点,樊仲冥跃下马,手执着缰绳,步行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压根儿不理睬身后的赤敖麟是否已被人群冲散,径自往街尾走去,总算在街尾人烟较稀少的一间铺子前停下。
像是歇业的铺子外,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头悬着官宦子弟才能悬挂的明黄色珠穗,不禁令樊仲冥不解。
才走上前,他便让两位佩刀护卫拦下,这下子他更是难以理解,一挥手欲进入里头时,两位护卫忽地拔刀抵在他的颈项上。
“不得入内!”护卫冷冷地撂下话。
樊仲冥挑了挑眉,脑海中不断地飞掠过各种可能,还来不及询问,身后的赤敖麟已然出声,令他措手不及。
“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阻止?”赤敖麟肃杀的隐黯眼眸直视着那两位护卫搁在樊仲冥颈子上的大刀,大手紧握着腰间佩带的长剑,一触即发的杀气锐现。
“放肆!”两位护卫见来者不善,再度出言遏止他俩向前。“我俩护送天成公主至此,闲杂人等皆不得进入!”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们要找的是里头的伊于棠。”赤敖麟闪身至樊仲冥身前,紧握剑柄的手背上青筋爆现。
什么玩意儿,管他什么公主,今儿个他们竟敢把刀子搁在樊仲冥的颈子上,这远比搁在他自己的颈子上更令他感到怒不可遏。
“你!”两位护卫见劝阻无效,欲向前将之驱离时,铺子里却传来一阵低沉轻柔的男音。
“吵什么?”来人定睛望着眼前的樊仲冥,蓦地一愣,怔仲了半晌,倏地喊了一声:“毗尼!”
“泫纭?”樊仲冥闻声望去,望见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不禁也惊愕地唤出他的名字。
“外头到底在嚷嚷些什么?”
铺子里走出一位酷似木子宓的女子,而后又走出一位木子宓,身旁陪伴着的是伊于棠,今樊仲冥不禁错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我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仲冥。”
一干人全都落座于铺子里的小厅子里,伊于棠虽已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但双眸之间的诡邪仍不能轻易地卸除;只见他挑了挑眉,薄薄的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乍现。
“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