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并非罔顾他人性命之人,只是自始至终在你心里,觉得是她挡了我的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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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刘宁的几人相互茫然地对视一眼,王敞之挠挠头:“这……”
“只不过?你想错了一点。”
江淮俯身拾起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佩剑,将剑锋缓缓归于鞘内。
“并非是她挡了我的路,而是我本?身便是胸无大志之人,我对这些事其实毫无兴趣,坦白?讲,我也并不甚在乎几个国?家的生生死死,自始至终,在这片帐外?的土地上,我最在乎的便只有一人,那就是林若雪。”
室内一片寂静。
几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纷纷低下头对着地板叹气。
江淮则淡淡抬起眉眼,那双冷冽若寒潭的星目中,两道目光似乎穿过?了营帐,略过?层层山脉,直透白?帝城更远的地方:“你以?为是她拖累了我,但?事实上,没有她,本?就没有今日的江淮。”
利剑重新佩于身侧,少年简单理好衣衫,脚步如风,迈步向帐外?走去。
几人呆呆望着江淮颀长?的背影淡在帐门口的虚空,听得一句平静却不容违抗的命令:
“全军整队,北伐白?帝城!”
破冰
临阳城门前, 朔风呼啸。
浩荡队伍整肃在城门前的荒原之上,日光落下,映出一片齐整的鳞光闪烁,辉映在队伍中数百面?高?悬在马的“江”字旗上, 迎风招展。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座灰暗的阁楼上, 开?着一扇小窗。
此时?原并非黄昏落山之时?, 可这阁楼内竟是一片破败昏暗, 唯有一盏破旧小窗作为唯一的光源, 透着死气?沉沉的一点光亮,与其说是住所, 倒更像是监牢。
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处。
随着军号低呜声传来,一双女子的手扒上了封窗的铁杆。
料是主人近来的日子也不?算好过?,那十指上原本鲜红的蔻丹竟磨损得斑驳掉色,似乎之前又用指甲死死地?扣划过?什么,向来圆润平整的甲床也磨得形状诡异,更在一片灰败之中显得阴森可怖。
红莹包着头巾走了过?来, 脚步迟疑,终还是将手中茶水搁到面?前的破旧木桌上,哀哀叹气?:“小姐, 您别看了。您这次…..城主对您这次的行为已是暴怒, 您就听他老人家的话,在这里安心思过?,不?要再想着少将军了,让大家都省心——”
“你在教训我?”
没?等她说完, 秦诗诗转过?头来森然打断, 原本一双秀丽的面?上满是干涸的泪痕,只一双眼睛还不?甘地?死死盯着, 愤怒和悲伤之余,竟好似还压抑着一股深深的疯狂。
茶盏碎落在地?,红莹惊得连连后?退,想是最近没?少受到惊吓,仿佛面?前的人下一瞬就要暴怒着跳上来掐住自己。
她使?劲摆手道:“小姐您莫怪罪,是城主托我告诉您,说是少将军….少将军他说,您这次故纵谣言出去?,他暂且不?究,但?….若您还是不?知悔改,他….少将军他…..”
秦诗诗唇角的笑?意更甚:“他待如何?”
红莹终于退到门边,却是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他….他说会亲自取小姐您的性命——”
“你敢!”
不?出所料,一声女子歇斯底里的暴喝穿透阁楼,震得红莹耳边嗡嗡作响。
只是这呵斥并非是对着她,而是对着窗外百丈之外丝毫瞧不?清轮廓的江淮。
秦诗诗终于暴怒,青白眼球上瞬间爆出血丝,双手死命拍打着面?前的栏杆拍得手肘沁出血迹也丝毫不?觉:“江淮!我一片痴心却被你这样折辱!我秦诗诗在此立誓,一定叫你后?悔,叫你后?半辈子时?时?刻刻都要为你今日言行付出代价,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然而天地?这样大,谁的怒意传到整装待发的江家军前都会化作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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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在侧的马车里,一个声音却徒得惊异起来,还夹着一点隐隐的兴奋,王洛猛地?将脑袋伸出车窗外:“闭嘴!都噤声!听!我怎么感觉有女人的声音!”
又一只胖胖的胳膊一把将他扯回车里,王敞之十分鄙夷道:“女人女人一天就知道女人,这鬼地?方连头母猪都没?有还想着女人!你看我做什么!大冬天的成天晃你那把破扇子,闲的没?事?你就去?把后?头马粪挑了!”
王洛使?劲儿瞪他一眼,摇着扇子从鼻孔里轻哼一声:“你个胖子当然不?懂,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