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郎,莫慌,男儿总有冲动之时,待你年长,自会明了。”公子敦的声音雄厚而深沉,透着一股毋需置疑的威严,“来,陪公子导一同用膳。”
林薇冰向门外的柱子和哑女示意,他们也默契地回应。
公子导一脸困惑地看着公子敦,不明所以。
林薇冰回头看向公子敦。
公子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里都是嘲笑。
林薇冰心中一阵慌乱,这只笑面虎定然知晓是她痛揍了公子导。这场戏,分明是做给她和林秋看的,意在警示他们,士人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岂容卑贱之人玷污。
林薇冰稍作犹豫,狠下心一咬牙: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追王武也来不及了,不如就在这里静观其变,等待消息吧。
她乖巧地低下头,回到座位上,大口吃肉,大口吃菜,心中明白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若真到了生死关头,也得先让自己吃饱喝足,好有充足的力气去面对。
公子敦与公子导两人海阔天空地聊着家常,林薇冰则一心一意地吃着,偶尔抬头,便会迎上公子导那满含诧异的眼神。
哼,小子,你与你从兄相比,还是嫩了点。难怪史书上描述他时,说他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月儿弯弯,它见证了人间的悲欢离合,也陪伴着无数人度过了漫漫长夜。
一条宛如翡翠腰带的溪流,从苍翠的山巅轻盈而下,落入一片平地。由于山势的落差,化作一帘小小的瀑布。
瀑布之下,巨石嶙峋,形态各异,水流在它们之间穿梭,发出急促而清澈的喘息声。
四周青草如茵。
平地上,王武与林秋两人相对而立。
王武手中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林秋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晕之中,月下看美人,更添三分动人,更何况是自己患得患失的秋儿。
王武俯瞰着林秋那娇美的面容,内心蠢蠢欲动。他的薄唇轻轻掠过林秋那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林秋几乎吓傻了,他痛苦地扭过脸。
王武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说道:“莫要回避我,可否?”
林秋悲从中来,他艰难的挤出一个笑,深如星空的双目看向王武的眼睛。
“将军,妾有一桩故事,要向您说。”
王武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低低地说道:“你且道来。”
林秋双手用力地撑在他的胸膛上,将他往外推开一些距离。
王武的笑容渐渐隐去,他挺直了腰板,目光深深地盯着林秋,道:“善,我会静心聆听你所述每一字。”
林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片刻,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娓娓道来:“昔年,有一幼童,三岁时便失却父母庇佑,竟被族中冷血之辈贩卖。四岁时,辗转飘零至壶关钱府。钱府为扩张生意,收养众多孩童,以贿赂四方权势。府中孩童众多,死伤之事屡见不鲜。此童深知,若不能展现价值,恐将如他童一般消逝无踪。他竭尽全力习舞,冀望以此换得一线生机。十岁时,家主有意将其送人,他虽侥幸逃脱,但其阿姐却因此命丧黄泉。”
说到这里,林秋似是用尽了全力,也似是疲惫了。
王武深情地凝视着他,声音忧伤:“秋儿,自今往后,我必将善待于你。”
林秋双眼泛红,凄凉地一笑,又道:“他深知自身价值仍微不足道,生命依旧悬于一线。家主命其着女装,习那更为复杂多变的舞蹈。他无可选择,只能默默接受。他日夜苦练,孜孜不倦,只为能在那残酷之现实中求得一线生机。”
王武的心一沉。
他似有所悟,急忙打断道:“秋儿,勿再说了,此故事过于沉重,我不忍再闻。”
林秋双膝跪地,心酸泪下,“将军,小人实不明了,您何以一直误以为小人为女子。小人从未有意隐瞒或欺骗于您,只因内心恐惧,不敢对您直言真相。这些时日,小人每晚皆被噩梦所困,难以安寝,心中压力几令小人崩溃。”
与你相遇时,你身着女装,钱大宝也未曾透露你的真实性别,你更未主动提及,这一切导致了我对你的误解。我素来厌恶士人的龌龊行径,却不料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实在令人痛心。
王武的脸色此刻显得异常难看,他的大眼睛里淌出一行泪水,他重声道:“秋儿,勿再说了!”
林秋一字一句地说出来,那感觉就像喝下了一剂清凉药,浑身上下都轻松自在。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