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冰费劲儿的睁开眼,全身肌肤疼痛,她艰难的举起右手,拂去遮住脸的头发,却在一刹那愣住了。
眼前的这只手,为何指骨枯瘦,且淤青遍布?
她环视一圈,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
她躺在柔软的茅草席上,身上裹着一张破旧且散发着异味的被子,墙壁挂着一盏油灯,暗淡的灯光无力的照耀着草泥墙面。不到十平米的简陋房子四面封闭,只在屋顶的一角有天窗,此刻却是紧闭的。墙角是几块木板搭成的矮几,上面摆放着一盆一碗。
眼睛眨了眨,一定是睡觉的姿势不对,她重新闭上了双眼。
良久,她颤巍巍的睁开了眼,视线中的一切不曾变化。
她对着自己的胳膊咬去。
“啊,好痛。”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这一切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她掀开被子,一眼瞅见自己穿着破旧的粗布麻衣,床下摆放着一双草鞋。
忍着一肚子的疑问站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变得矮小纤细,胸口平坦,与她曾经熟悉的模样大相径庭。
究竟发生什么事?自己被车撞是已经死了,踏入另一个世界了吗?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林薇冰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紧张地望向屋顶,只见天窗的木框在微微晃动,似乎有人正在外面打开它。
她急忙裹紧被子,缩进茅草席的角落。
随着天窗缓缓开启,一丝微弱的光线洒进了屋里,紧接着,一架木梯子横跨在屋顶与地面之间,一个身材削瘦的汉子从梯子上下来。
他把手中提着的竹篓子放在矮几上,随后回头望着她,汉子约莫四十来岁,头发梳成一个鬓,用一根木杈固定,身着青色的一体式上襦下裳,脸上皱纹横生。
汉子见她变得畏缩胆小,似乎已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挤出一丝笑,道:“若你早些乖巧听话,又何须每日承受那皮肉之痛…”
林薇冰一惊,原主定是被此人虐待致死!
她环抱住膝盖,将脸庞埋在双臂之间,一丝悲戚涌上心头,任由泪水静静流淌。
这操蛋的世界!
她自认人生还算普通平凡,前世与众多华夏儿女无异,循规蹈矩地完成了十六年学业,终于在二十二岁这一黄金年华,顺利与一知名企业签约,即将开始赚取那微薄薪资。万事俱备,只欠…
眼一闭再一睁,竟成了个小孩,没有残存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许是身体还虚,又思虑过重,林薇冰猝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再次悠悠醒转,精神好了些许,自卑自怜一阵之后,她接受了现实。
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开始作祟,她捂着绞痛的肚子下了床。
她揭开矮几上的竹篓,里面有一个青瓷碗,满满的一碗不明所以的粥,气味略显怪异。
看着这碗粥,她没有半点食欲,却硬着头皮吃了大半碗,不管如何,先活下去再说。
不知过去了多久,昼夜难辨。
天窗再次开启,那汉子动作麻利,用绳子将她的手脚捆绑,眼睛蒙上布条,口中塞入布块,扛在肩上出了地室。
她并未反抗,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外面传来零星的交谈声,汉子步伐匆匆,走了不过二十来步,便将她放进了一个木箱子里,箱子留了狭小的通风口。
她感觉身体在颠簸中移动,心里猜测着,自己应该是在一辆牛车上吧。
一个时辰后,牛车徐徐停下。
外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听得不太清,隐约猜测是汉子把她卖给了别人。
她再次被扛起,男子走了十来步,就放到了另一辆车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在昏昏欲睡中苏醒。
周边传来吸气声,手脚松了绑,蒙眼的布条也被解开。
她揉了揉勒痛的双手,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见这间屋子墙角的床铺上有几道小身影。
耳边传来一道粗砺的男声,他冷冷地警告道:“你且安守本分,勿生事端。”
她还在愣神,屋门已从外面锁上。
她心里微松,至少暂时安全了。
沉默半晌,铺上的身影悄然睡去,四下里静寂无声。
夜半三更,困意袭来,她找了张被子,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