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朱俊翔86岁了，有点老年痴呆，腰间总是挎着个尿素袋。

除夕年夜饭桌上，朱俊翔问儿子朱羽：“今年能不能过了十五再走？元宵节有花灯。”

朱羽拒绝了，说初九还得上班呢！

过了一会儿，朱俊翔问了同样的问题。

朱羽还是拒绝了。

当朱俊翔第三次问的时候

朱羽不耐烦地吼道：“说了不行不行，还得上班挣钱呢！你怎么回事啊？”

于是朱俊翔不再说话。

初五晚上，朱羽在翻箱倒柜，开始收拾行李时候，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本。他打开后看到这么一段话

“本来想初七外出务工，5岁的儿子央求我十五元宵节，带他放花灯。”

“我想了下。十天而已……也换不来大富大贵。”

“于是我便留下了”

“……”

草房外的墙角，杂草夹缝求生。初七那日，儿子朱羽还是留下来，这次，是徒手拔完了屋角所有枯黄的杂草。父亲朱俊翔蹲在门口台阶上，笑着看，父子两人间沉默无声。

走出门外还是草。

朱羽刚要抬头。

就被一群人围住了。黑压压的，盖住了朱羽的视线。

“老大，就是他。欠了彪哥10万块，一直拖着不还”一个带头的小弟指着朱羽说道。

“确定吗？别像上次一样打错人了，给我找事。”站在一旁的中年汉子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弟阿龙。

朱羽被一群人围了起来，肩膀被五六只手摁住，动弹不得。

小弟阿龙，一把揪住朱羽的头发，将他的脸提了起来，拍拍朱羽的脸。反复确认了，和手机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阿龙对着老大点点头等老大发话

“既然都确认了，还等什么？直接开打吧！”老大冷眼看着朱羽

“你小子一声不吭跑回老家是吧？我记得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逾期不还，是砍手还是费你一只手来着？”

朱羽这才反应过来是城里工作的时候找的杨彪借的高利贷。

就是去年朱羽找了个女朋友，朱羽很喜欢她，无论什么东西都顺着。奈何朱羽本来就没有几万的积蓄，还硬要在他的小女友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没办法，只能借了高利贷。

但没想到最后朱羽的一心一意，他的小女友还是跟着别人跑了。

分手的理由居然是———你太小了，满足不了我！

“你欠彪哥的钱不打算还了是吧？以为跑回老家我们就没办法找到你吗？”阿龙就是一个左勾拳，往朱羽脸上抡了过去。

朱羽被一群人压住肩膀，躲闪不得，硬吃这一拳。

“都愣着干嘛？一起上啊，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咱们就只会做做明面上的生意！”

一群纹着花臂，花腿的小啰啰，直接反手擒住朱羽的左手，屈膝一顶，将朱羽撂倒在地上

……………

朱羽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

老大带着小弟阿龙离去，丢下一句

“下个月的要是再逾期了，咱们可就不是活动活动筋骨这么简单了。”

朱羽疼的左右打滚，肚子翻江倒海。

朱羽强撑着爬起来，没想到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

晕倒在地！

夜里朱羽疼痛难忍，醒来。

模糊的记忆里，是父亲将他背回了床上，只是不住地唉声叹气，但没有丝毫责怪。

阿大！”突然头脑中响起人工AI的声音

—-恭喜宿主觉醒自由百度系统（自动和你自定签订死合同，您需要每月花费0元支付服务费用，但需要定时完成小度的任务，才能获得觉醒。如果拒绝完成任务，将面临违约金6000万）

“？都市爽文的片段吗？”

“我这是觉醒了系统了？”

“？6000万？这不是拿我当提款机了？我这是30岁就要披麻戴孝了？”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为什么！？我的系统不一样？小说里的系统不是都有如开挂？在现实生活中嘎嘎乱杀？？？

赔偿6000万！？难道是我前世是个杀人犯？还是在阎王爷底下的阴德已经欠费了停机了？我也没去刨人家祖坟啊。。 . . . .

朱羽满脑子上顶着都是个问号？

他记得清明好像连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