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静谧的卧室内。
阿萱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楼彻闭着眼靠在她的床边,阳光洒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此时,她缠着白色绑带的手,被他轻轻握在掌心中,指尖传递着温暖和安慰。
“阿萱……”见她醒过来,楼彻立即起身,他伸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轻触着她的肌肤,小心翼翼地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小师叔……你……陪了我一夜?”阿萱看着他向来丰神俊郎的脸上,脸色苍白,还带着明显的疲惫,担心地问道。
“谁让你昨晚自作主张的?”想起昨晚阿萱为他强行运功疗伤,楼彻的脸色沉了沉,他低声呵斥道:“你师父如此内力都不敢轻易去解我体内的蔓夭之毒,你功力尚不如他,一旦被反噬,轻则功力尽失,重则当场毙命。”
“我与师父不同,我练的是至阴至柔的内力,对付蔓夭这种至阳之毒,再合适不过。”阿萱这次并没有让步,她看着楼彻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小师叔,你体内的蔓夭已经侵入血脉,我必须用至阴的内力帮你把体内的毒血排出。”
“那样你会死的!”楼彻背对着她,攥紧的手指有些颤抖。
“不会的,只要你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替你疗伤,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一直排……”阿萱笑了笑,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叔去死,这已经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亲近的人了。
“我身体好,吃几顿大鱼大肉,就满血恢复了!小师叔,你别担心我。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呢?”阿萱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地说道。
看着阿萱的样子,楼彻终于忍不住,他走到她身侧,伸手揽过她瘦弱的肩膀,轻拍着安慰道:“阿萱,别哭,我没事的!”
“小师叔,我看过古书上曾说,在灵山上有一条灵蛇,属世间难得的至阴宝物,灵蛇的血可以解蔓夭的毒。”阿萱抬头,眼里闪过一道光。
“灵山……”
“殿下,贺将军求见!”门外有人禀报。
“带他去前庭!”楼彻皱了皱眉,淡淡地吩咐。然后,转过身,他对阿萱说道:“我去去就来。”
看到楼彻出来,贺铎倒也没有寒暄,直奔主题,说道:“殿下,我听嫣儿说今天派人过来请阿萱,宫人说她身体抱恙……”
“偶感风寒,已无大碍,劳烦贺将军忧心。”楼彻客气回应。
“我……我想见见她!”贺铎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碧玺,你过去问问阿萱,她见还是不见。”
片刻之后,碧玺低头回来,她对着贺铎俯身一拜,轻声说道:“姑娘说,贺将军的好意心领了,她身体不适,还是不接见了。另外……还望将军日后不要再来了……”
贺铎听过,脸色发白,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
“眼下宫里局势紧张,情况复杂多变,贺将军身为皇城禁卫军统领,不必在阿萱身上花太多心思。”楼彻坐在椅子上,伸手撩起衣摆,看着他,继续说:“前几天,我听父皇身边的陈公公说,贵妃,不,皇贵妃已经向皇上请旨,有意将定国公嫡女许配给你。”
“若是不能娶阿萱,我谁也不会娶的!”贺铎冷冷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人。
回到内室,楼彻看到阿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知道她没有睡着。
“人走了!”楼彻端过来一碗汤药,坐在她的床边,一边吹着一边跟她说话。
“小师叔,贺将军就是我在玉山救过的人。”阿萱支起身子,半靠在床榻上,气息有些虚弱。
“我知道!”楼彻低头,将勺子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感觉不烫了,递到了阿萱的跟前,示意她可以喝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师叔啊!”阿萱笑了笑,蹙眉低头,直接将勺子里的药吞了下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世上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我在年幼的时候,贺将军也曾救过我。牵绊就到此为止吧!以我现在的身份,是担不起他对我的好意。”阿萱有自知之明,即便是贺铎再喜欢她,他们也都没有办法挣脱世家大族的枷锁,没办法逃离这权力斗争的束缚。
“阿萱,你担得起任何人的好意,但你要知道,感恩并不是喜欢,不是爱。”楼彻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还在轻柔地喂药。
“那什么才是爱?”阿萱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爱,就是你看不到他会想,没有他的音讯你会担心,他受伤了你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