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有过跟你一样的想法。”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兀。
孙冰卿转过头发现有个女人同样站在顶楼的边缘,在距离她两三米的位置。
苏以沫没有面对着她,而是对着有些蒙蒙亮的天空。
事态紧急,电视台的摄像师没跟着来,张姐掏出手机赶忙拍了一张两个女人站在顶楼照片。
“你恨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么?”
孙冰卿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恨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也好几次站在学校的顶楼,想着要不就干脆一跃而下,这样就不会再痛苦了。我也想过为什么她们偏偏就是要欺负我呢,而不是别人,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但我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而我的家人却会伤心,我就会想:凭什么受伤害的人要去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有错的是他们,就应该让他们道歉,并且以后一辈子恪守本分着做人。”
“孙同学,其实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很多,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那些捕风捉影的话么?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大胆地说出来!”
对方有些对她放下戒备,并且神情恍惚。
苏以沫右手在背后轻轻指示,消防员早已在角落里等待少女松懈之际出动,其中一个三两步冲上去,将苏冰卿拦腰往里一拉,她这时才挣扎起来,孙母也跑上来抱住女儿。
在妈妈的怀抱里,少女失声痛哭,孙母也同样靠在女儿肩头哭泣。
张姐佩服地朝苏以沫竖起大拇指,“你的反应真快!不过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怪不得昨天你的反应这么强烈。”
苏以沫不知如何回答,张姐却了然于心地拍了拍她的肩,像是安慰,温柔的眼神看过来,并摆了摆手,让她不用回答。
回到病房,已是上午八点了。
孙家母女在经历了惊险的跳楼事件以及校方默许泼脏水的行为之后,决定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将事情起因经过全都说出来。
采访结束,苏以沫一看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她们两人采访的时候不觉得饿,一走出住院部大门,就饿得不行了,在医院门口买了两个鸡蛋饼。回电视台的车里,两个人狼吞虎咽,好不痛快!
这次车里的氛围不似昨天那么尴尬了,张姐已将苏以沫视为自己的得力干将,一路是指点江山,出谋划策,让她回台里写出一篇潸然泪下的采访稿出来。
工位上,苏以沫带着耳机,一边听着录音笔里孙家母女二人的声音,一边写采访稿,好几次都觉得自己眼眶湿润,并且再次庆幸,孙冰卿被救下。
采访稿在经过张姐修改和指点后,下午四点在市电视台的官方号上发表了,发表前,封面张姐配上了那张顶楼的照片:刚好那个角度孙冰卿没有露脸,苏以沫有半张侧脸。
与凌晨发表的那家新闻媒体相比,这篇报道逻辑思维十分清晰,并且在文末,苏以沫还附上了部分孙冰卿经过后期变声处理的录音。
报告一发出,网友的风向再次变动,大部分支持受害者维权,讨伐加害者以及校方的不作为。还有一部分眼尖在讨论封面的那个侧脸。
下午四点,鸿辉大楼内,好多人都在讨论孙冰卿的采访报道。
“你们看了前几天那个校园暴力的最新进展了么,那篇受害者最新发声的新闻报道,那张封面上的人是我们大boss的绯闻女友苏以沫吧?”
“好像是诶!”
办公室八卦最为迅速,一下子苏以沫的名字又在“风口浪尖”上了。
陆衍也是在开完会,回总裁办的电梯里,听到别人讨论,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那张熟悉的脸——小巧而挺立的鼻子,在风中舞动的的发丝,未施粉黛的素净的脸。似乎好久不见她了,没想到再次见到她的脸是在新闻报道上。
再仔细一看,女人所处的位置是在顶楼的边沿处,还真是不管自己的死活,为了理想,也不用如此拼命吧!
陆衍打开微信,给苏以沫发去了消息:“苏记者,本周六有空赏脸吃饭么?”
坐在工位上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苏以沫的手机响了。看到陆衍发来的微信,有些惊喜,秒回:“OK!”
收到秒回的消息,男人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电梯里的人注意到陆总脸上的笑容,心想:陆总心情不错,看来今年公司营收不错,年终奖稳了!
当天晚上,学校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