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煊一听凌夕要走,就紧紧的抓着她不放,怎么也不肯让她走。
凌夕被宁煊的力道一顿,刚要起身,又坐了下来。
宁煊摇着凌夕的手臂,撒娇道,“不要嘛,带着宁煊一起走嘛。”
凌夕无奈的扶额,妥协道,“明日我和你爹娘一起来接你,行吧,你乖乖的待在这,不要乱跑,知道吗。”
宁煊使劲的点着脑袋,放开抱着的胳膊,拉好被子躺好,表示自己会听话,“嗯好,姐姐说好了,不要食言。”
凌夕将被子拉了拉盖好,装作严肃的说道,“闭眼睡觉。”
宁煊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整理好宁煊的床褥后,起身瞥眼看到他画着的蓝花楹树的纸鸢。浅浅笑意爬上眼梢,纸鸢上的树冠歪歪扭扭,如同鸡爪般,树冠上涂满蓝紫色的圆圈,看着甚是怪异。
这画技得找人好好教教才行。
凌夕趁着夜色,离开了了栖霞庄园,来到了高悬而挂着刻着“楚楼”二字牌匾的楚楼处。
楚楼根深久远,素来无人知其根源,表面上是酒色烟花之地,实则是售卖各类消息和发布悬赏令的交易场所。
据传楚楼在几千年前的诸国纷乱时期,就已经存在,那时不叫楚楼,叫楚馆。楚馆势力庞杂,诸国皆不敢得罪楚馆,也依靠着楚馆。
传言中,其馆主早已成神,踏入过上界,而后又入了下界,创立了楚馆,是个活了千年的白发修者。在当时只要是楚馆之人,在各国都会被奉为上宾,但馆主究竟长什么模样,谁也不知。
西泽国初立时,馆主曾被西泽的开国皇帝泽元帝请入宫中为帝师,辅佐朝政,震惊天下。所有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人物,当她戴着面具出现在大殿上时,谁也没想到,馆主竟是一位桃李年华的女子。
女子称自己是馆主的徒子徒孙,初代馆主确实已然成神,但千年前早已脱离俗世,登入上界,没在下界,此后馆主之位历代由馆内的有能之士继承,她就是那代的有能之士。
她在西泽担任了长达五十多年的帝师,深居简出,除了皇室中少数人见过她,无人再见过她。泽元帝宾天后,帝师辞行,自此销声匿迹。
此后楚馆改名为楚楼,声称破旧立新,现如今的楼主是谁,无人知晓,也从不露面。
凌夕进入楚楼,楼内莺歌燕舞。迎面而来的就是十几个柜台,呈现环形排列,柜台的背后是整面的由金丝楠木为材的隔断墙面,墙面上精雕细刻着大大的一个“楚”字,完美的将纸醉金迷和骄奢淫逸的场景隔离在墙后。
每个柜台前都是各式各样的人在办理事务,或是悬赏或是打探消息亦或是承接悬赏令。
凌夕径直来到其中一个柜台前。
“发悬赏令,悬赏一个合道期的修者,最好是紫牌的修者。”
楚楼里,凡是接悬赏令的修者,按完成任务质量的高低有紫、金、银、绿分列的腰牌等划,紫色最高,绿色最低。
凌夕借他人之手要炼化聚灵木,需要宁家的天然灵库,她不能保证一个合道期的修者在进到宁家的灵库的时候,不会起贪念。
想当年,她可是无所不去、无所不畏的存在,现在的她基本可以算是小白兔一个,凌夕不得不多加思虑。
柜台前的人听到要紫牌,心中惊讶,“这要合道期的,还要紫牌的修者,这有点难,不知您出的悬赏金是……”
凌夕向柜台扔出一个玉质的戒指,柜员拿起凌夕扔来的戒指,探看着,戒指里面竟足足有五千灵泉,他可是能从中得到不少抽成,来楚楼发悬赏令的人,少有如此阔绰出手就是灵泉的,收起不当的表情,谄媚的问道,“小姐,可有期限。”
这人要是知道凌夕手里还有五千灵泉,定会恭恭敬敬把她请进厢房,端好茶倒好水,慢慢细说。
“月底前,尽快,最好就这几日。”要不是急着要炼化聚灵木,她才不会拿出那么多灵泉。
按她久远的积攒,花费方面再怎么样也不到短缺的地步,要不是因为那个狗皇帝,自己每年冬季也不用都要忍受一次撕心裂肺的重组灵体的苦,也不用每年都要变卖老底,去拍聚灵木,心疼的不行。
小厮眉开眼笑的收下戒指,“好咧,小姐,您放心,定叫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