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看着王宝钏饮酒过于激进,一直是一口干,这酒量怕是撑不了多久。
“在这之前,姐姐还是先好好吃饭,将水云楼的美食先尝个遍。”时言给王宝钏夹着这道水煮白菜,在此处,这菜叫浪里白条。
“好好好,此处的菜与家中做的菜有相似的部分,但是却口感不同,不知加了什么,这普通的水煮白菜,却是融了一股鸡汤的味道,没有往日那般的味淡,倒是真好吃。”王宝钏初尝就惊讶到了,水云楼果真是名不虚传。
“姐姐怕是过誉了吧。”时言不信邪,偏要尝尝这普通的一道浪里白条。
尝过之后,时言发现,这味道与现代的国宴味道十分相似,只不过火候掌握的欠佳,这白菜吃着有点丝重。
“阿言,我总算是知道水云楼为何如此的好了,真正的酒楼不是广揽所有的名菜,而是将家常菜做出最好的味道,或许我不知道最好吃的是什么样子,但是这已经是我用过最好的了。”
王宝钏思索了一下,盯着这些菜,每一个菜用的瓷盘都不同,这浪里白条用的是略透明的盘。
方才的一跃龙门,用的是椭圆的盘,盘头有一个拱门,上面雕刻着一条小鲤鱼。
一侧的是佛跳墙,这名字倒是没改,文思豆腐的名字改成了百转千回,是体现了文思豆腐所用的刀工惊人,细如发丝。
“能想出这名字的,当真是妙人。”
两人大快朵颐,只觉的自己胃太小,不能将美食吃个痛快。
酒过三巡,二人已经喝的脸微红,“阿言,说穿了算了,我。。真的不想嫁给文远哥哥。
我告诉你,他可不像父亲说的那般合适,他从小就欺负我,在老家时,狗追着我咬,他都不帮我赶赶,你说他!是不是过分的很。”王宝钏仰天看着上面的吊顶,嘴里嘀嘀咕咕。
“当然了,有狗追,还不赶。”时言看着王宝钏,无奈着应和几句。
“而且何止啊,他还笑,阿言,你知道吗,文远表哥早年定过一门亲事,因他母亲觉得人家从商,身份低微,这等的理由,人家一听,进门就将婚书撕了个干干净净。”王宝钏手指伸着比划出撕碎的模样。
“不过,爹却肯定不在意,觉得王府家大业大,那文远哥哥家中定然会敬着些我们,可是爹却不想想,这样的虚荣之家,如何能值得我托付啊哈哈哈。”王宝钏说罢,深深的干了面前的酒杯,笑着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又一杯。
顺便给时言也满上了,时言已经眼神不忍看着王宝钏,看着面前的酒,便直接蒙了进去。
眼前的王三小姐已经喝的醉了,嘴里说的话也不经大脑思考,可是这手中的动作,却还是像平日喝水一般,用袖掩着喝,这根深蒂固的女子守礼,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更改的。
只有时言此时是放开了脾性,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拿起酒杯便是喝,终于可以在没人的地方,随意行事,不必恪守什么劳什子礼节。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让王三小姐真正的放松。
就算是这般无人的境地,喝醉了酒,骨子里的大家风范也还在。
其实时言是羡慕的,她被丞相从小养的很好,如果不是树大招风,以她的家室地位,这等的才女素养,谁人嫁不得,如今的怅然样子,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看时言发呆,王宝钏一把拉过时言的手:“阿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日里太过任由自己性子了,你听我说,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短暂的掌控我的生活,我想看看我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王宝钏的情绪已经被酒所催出,此时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可是此刻两人的面前已经多了几坛空酒,时言也是喝的微醺。
这样的好酒用来牛饮似的喝,便是谁来都会喝醉吧。
窗后的吕谦臣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坐着听戏看舞,而是站在窗前,透过窗纸盯着王宝钏,一杯杯酒的饮进,眼神中多了一些沉重,这复杂的情绪,让吕谦臣不知如何是好。
“王三小姐的良人是这番性格和过往,你竟还就这样袖手旁观?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吕公子的耐心,宋灿今日才是真的见识到了。”宋辞岸看着吕谦臣明明非常担心,却又忍着不愿出手的样子,心中实在是憋屈。
太傅府也没什么避讳的地方,不过是陛下和太子之师,这避嫌避的好似是摄政王,生怕别人觉得他贪权力,若他是吕谦臣,和父亲说一声,太傅现在觉得是没什么必要掺和,可若是谦臣中意,出了这头又能怎么样。还能体现太傅关心朝政安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