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着,江云就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九流酒馆。
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酒馆中往来的酒客依旧络绎不绝,其中更是人声鼎沸,一众大汉推杯换碗,酒水哗啦哗啦地流,他们豪放地喝着酒,咕噜咕噜地几下,一坛烈酒就见了底。
穿插其中忙碌上酒的店小二,脚底生风,迅速地给需要的酒客上着酒。
店门口的掌柜,笑意盈盈地打着算盘,不时骂着小二速度太慢,又快速换上笑脸迎送着进店出店的酒客。
热闹的酒馆中,没人注意到闯进来了一个小少年,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吹着江湖牛。
江云乐得自在,掏出钱物,也给自己上了点酒,寻了个地方,坐下了。
三文一碗酒,加两文便得一碗茴香豆。
香的嘞!
啪!
惊堂木一响,满堂俱静。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处看台,其上摆着一张木桌,一个衣着简朴却十分整齐的中年书生端坐其上,手拿惊堂木,眼神严肃地看向台下,“诸位晚上好啊,今夜我们再来讲讲那蛇猫山山君虎真人的故事。”
“好!”
台下一众汉子热情地回应,显然这个故事很吸引这群江湖人。
江云听了也是赶忙小声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看起来眉清目秀,身子柔弱,一股子书生气息,却捧着大刀,喝着烈酒,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的大哥。
“许大哥,这蛇猫山,山君虎真人的故事是个啥故事啊?”
刚问出来,江云便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有点白痴,可那眉清目秀的许青却是哈哈一笑,神秘地道,“一个关于精怪仙神的故事,怪虚无缥缈的,当个乐子听听,下酒就行了。”
说完许青便又找了个桌子,和其上的人,喝起了酒。
江云却神情一震,看着台上那说书先生,竖起了耳朵。
“话说距离宣城东南百里之外有一座山,名为蛇猫山,其上爬虫走蛇遍地丛生,更是有一族山虎,伤人无数。”
“百年前大武朝廷曾驻兵其下,却遭野兽横杀,损失惨重。”
“时任奇艺府府主左迁大人的祖上,命那时还未建立宣城的城主带兵剿灭山上野兽,却不曾想,当大军围山时,万兽之中走出一佝偻老人,抬指间灭杀数十人,更是率领众野兽击退朝廷大军至百里外。”
“那似仙似妖的佝偻老者,将军兵杀的溃不成军,惊动了兰州州长,其上报朝廷,调动一众武道宗师前往蛇猫山,参与围剿。”
“数位宗师与那佝偻老者战于山林,地动风火,山林断毁,数位宗师伤残殒命,那佝偻老者却依旧……”
说书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哐当一声,其脑袋砸在了桌案上,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
“哪个混蛋,这么打我?”
中年说书先生惨痛地哀嚎,发出疑问。
他抬头看去,却是一个头顶锃亮的光头男人,狞笑着把环铛大刀立在桌案上,“你这老小子,哔哩吧啦讲的啥玩意儿。”
“佛…佛爷。”
袒胸露乳的光头男人显然是很满意这说书先生的反应,憨态可掬地笑了笑。
台下一个汉子看了,哈哈大笑地拎了一坛酒,大喝一声,“来,佛爷喝酒!”
酒坛在男人巨力之下,快速地朝着佛爷飞去,“哈哈哈,好!”
佛爷一把接住酒坛,紧接着就咕噜咕噜地喝着,酒馆很快就恢复了热闹,说书先生也是寻了个机会走下了看台,不知所踪。
江云觉得懊恼,好端端的一段仙神经典就这样被打断了,端的是可惜!
却也没敢开腔乱出头,毕竟自己谁都打不过,只能自顾自地离开了酒馆,出了酒馆九流三教,人多嘈杂,很是混乱。
夜幕下的风呼呼吹来,很冷,带着丝丝凉意,江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是一滴滴雨水被夜风从云中捏出,撒向了大地,“要下雨了,我去!”
没带伞的江云快速朝着镖局跑去,害了伤寒可不容易治啊!
一直跟在江云身后的几人,对视一眼,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夜光中寒芒微冷。
轻身一跃,其中一人杀向江云,速度之快,甚至引起风声呼啸。
感受到身后变化,江云警铃大作,下意识朝前滚动,险而又险地避开夺命一刀,身后那人暗叹,“果然,有古怪!”
没有多想,劈砍出击的刀迅速化作横斩,随之而来的是另外几人,纷纷抽刀砍向江云。
几人攻杀的方向几乎是锁死了江云躲避的路线,江云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在黑暗中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