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戏,只不过演技很糟糕,很不好看,更何况,我爸根本就没有看这场戏的意思。
一个不想看戏的人,即使演的再好,那他也不会去看,也不会去叫好,更不会入戏。
“祁臣,咱们都是当家长的,当家长的都不容易,你不能亲手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亲手把一个孩子送上绝路啊!”张山的母亲说话带着哭音。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一场戏,随着不同的场景,面对不同的人,不停的变换着戏码。
红脸和黑脸不奏效,又开始演苦情戏了。
“你说的对,咱们都是做家长的,总得将心比心吧,被扎的是我儿子,要是现在躺在这的是你们儿子,是他……”我爸伸手一指张山,“你们会怎么样?”
“到现在,连句正儿八经的道歉的话都没有,还什么又没死,又没残,不是什么大事,这是人说的话么?我告诉你们,别说别人在我儿子身上扎一刀,就是碰破我儿子一块皮,那都是大事。”
“别寻思我会讹你,我不讹你,我一分钱都不要,这总行了吧,我承认钱是好东西,可是用我儿子被扎换来的钱,我没地花去,我花着心疼。”
我爸的一席话,让张凤龙他们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和他们潜意识中的剧本一点都不一样,他们从来没想过,我爸会是这种态度。
这件事最后还是谈成了。
不论我爸之前的态度多坚决,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我爸有着中国农民身上固有的淳朴和善良。
他终究是不忍心亲手把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送进监狱。
张山家最后在医疗费之外拿了八万块钱,这钱不是我家人开的价,我爸就告诉他们一句话,你们自己看着给,给多少我接多少。
在给之前拍拍自己的胸脯,问问自己的良心,要是你们自己家孩子躺在病床上这样,你们得咋办?
王强和张大宇在我住院第三天来医院看我,跟他们同来的还有杨梦。
我爸和我妈有意识的把时间交给了我们这些年轻的孩子,王强和张大宇也很有意识的把时间留给了杨梦。
杨梦坐在我的病床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心疼,和化不开的柔情,看了一眼王强和张大宇,把手伸进被子里,偷偷的拉起了我的手。
“都是我的错,那天我要是……”
当她的手触碰到我的手的时候,我如同触电了一般,忍不住的一个哆嗦。
这是除了我的亲人之外,第一个和我牵手的女性,第一次牵女孩的手,激动,兴奋,洋溢在心间。
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细腻和柔软,我整颗心如同浸在了蜜糖罐子里,无比的甜蜜。
我第一次品味到了爱情果的滋味,虽然这爱情果还没有成熟,还依旧青涩。
这一刻我在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我要永远对杨梦好,这辈子好好的爱她,保护她,给她幸福,快乐……
“杨梦,你别瞎想,这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往自己身上扯,该来的怎么都躲不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是该着挨这一刀,再说了这一刀挨得太值了。”
我用力的捏了捏杨梦葱白一样的小手。
“讨厌,你胡说什么呢?”
杨梦脸红红的,急忙把手抽了回去。
“还疼么?”
“不疼了。”
“瞎说,挨扎还能不疼。”
“真不疼,要不我下床给你走走。”
“千万可,乖乖在床上躺着。”
我们两个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不是没话说,而是都不想说话了,就想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感受到彼此在对方的身边。
“梦儿,你给我买的眼镜儿被我给弄坏了。”
我艰难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枕头旁,杨梦给我买的那副眼镜就在我枕头旁边放着,杨梦站起身把眼镜递给了我。
“坏了就坏了吧,我再给你买一副。”
“不用,我不是没有眼镜带,之前王强他们还给我买一副呢,我没戴,我就是心疼了。”
杨梦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
“那会被扎的时候,我以为我自己要死了,真的,真以为自己会死呢,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这副眼镜抓在了手里,死死的抓着,就想着,自己就算死了也要把这副眼镜带在身边。”
杨梦哭了,晶莹的如同珍珠般的泪珠从她绝美的脸上划过,看得我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