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跃把苏小霁送到饭店门口,透过墨黑的玻璃看见黑金牌子写着“福源饭店。”
他是看不上这种路边饭店。
揉了揉苏小霁长长的头发,欲言又止道:“去吧。”
苏小霁下车,正好撞见出门立招牌的同事,一脸惊讶,指着后面开走的迈巴赫,“你!”
苏小霁赶紧解释,“是我哥。”
他拉住同事的手,“小滨哥,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更衣箱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东西。”
小滨是老员工,人高且瘦,管点事,但没头衔。
苏小霁平时很少看见他们,只有来送碗碟时匆匆一过。
元旦前夕,店里客人也多了起来。
福源饭店大菜小菜都做。既满足小众餐饮,也可置办酒席。两层楼,大小通吃。
小滨摆摆手,“没看见,赶紧去后面洗碗,别又存了一堆,大半夜干不完,竟浪费水电。”
苏小霁路过厨房,顺便问了厨房的李师傅,“去问小滨,昨天他拿着挨个问是谁的。”
忙完一波,苏小霁趁着客人不多,来前厅找小滨。
“小滨哥,昨天更衣箱上的黑袋子你放在哪里了?”
小滨愣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屑,“扔了。我还没说你,死人的东西怎么能拿到店里呢,幸亏我扔的及时,影响了生意你赔的起吗!”
苏小霁眉头微皱,还头一次听这种谬论,“你家不死人吗!”
“你骂谁呢!”小滨提着正在和粥的饭勺就要出来动手。
被中间其他同事堵住路,不知谁说,“你在重新买一份吧,别放店里,看着怪瘆人的。”
苏小霁拿了围裙回后院。
下午休息,他没和老板请假,又重新买了一份,跑回铭霆轩放在大门口的保安室。
回店里快四点半了,他赶紧跑回后院。
“苏小霁,开会!”他刚蹲下,一个同事进来喊他。
员工都在一楼集合,老板背着手挺着肚子站在一群人前面,豆大眼睛一扫,“今天把大家召集开个会:下午两个小时休息,不能出去办私事。万一期间有客人流失了,损失的是你们的工钱。”
老板在会上宣布扣除苏小霁两天四个小时的工钱。
美其名曰他是一个临时工,管理不能被他一人破坏。
第二天一早,要洗的碗碟开始络绎不绝送进来。
直到下午两点送来的碗碟堆满一地,一直没有空闲歇一歇。
苏小霁看了一眼堆在墙边两垛没有洗,但却很干净的碗碟。
这是他昨晚加今天上午攒的。
他趁大家都休息,上楼把老板叫到后院,指着墙角干净的碗碟,“这是今早送过来的。干净的,没用过,小滨哥说都得重洗。”
苏小霁低身拿过两个干净的盘子举在老板面前,“我反正都是洗,开关一开,省时省力。关键是重洗不就又浪费一次水电吗。”
老板看着苏小霁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吐出一口粗气,“开会!”
他这里的洗碗工都是手工操作。
先泡在盆里用洗洁精去油腻,然后捞出来直接水龙头冲洗。
客人多的时候,碗碟不够用,都是最大水流,快洗快用。
费水程度只有老板自己知道。
苏小霁把干净的碗碟又抱回一楼。
老板指着桌上碗碟挨个训斥,最后指着小滨,“如果没人站出来,今天一人掏一百,明天去把水电费交了!”
晚上,苏小霁终于可以按时下班。
此后下午休息时间没了。
因为岁尾,之前预订的陆陆续续把两层都占满了。
老板雇了两个年纪大的洗碗,把苏小霁换到了前面帮忙。
最后一天下班前,苏小霁找老板结账。
除了工资,老板又多给了他300块钱,四舍五入给他算1500。然后把钱和一张名片推给苏小霁,
原来老板姓苑。“我这一直都挺忙。我听说你住这附近,要是有空,还可以来我这里兼职。”
苏小霁这7天算是白干了,还赔了500。
晚上回铭霆轩,一开门年京京猛地扑过来,“小霁,明天酒吧营业,你这个总监可要到位啊。”
平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池跃和荆曳在沙发上说话。
“池先生,荆少爷,人齐了,吃饭吧。”平姨把最后一道汤上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