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跃住了三日便被赶出医院。
医院留这位大贵人,奈何实在也没药给用了。
苏小霁这三日像待皇帝般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侍奉左右,陪还完陪睡。
池跃在任何时候身上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出了医院他大步踏进车内,翘着腿拿出车上的平板。
这几天他没怎么看新闻。
跃圣去年上市,一直稳步发展。公司有荆曳和龚铎两大护法,他倒也可以清闲几日。
苏小霁和章恒大包小卷的出来,俩俩相望,“小霁,他这是要跟咱回去的意思吗?”
苏小霁抓了抓头,只能把池跃又拉回家。
大少爷犯了嫌贫爱富的毛病,站在门口指指点点房子这里不好,房间那个不干净的。
苏小霁看在钱的份上,就当还人情了。
这几天的账等他忙完了母亲的事,都要跟他一一折价算在债务里。
章恒有句话说的对,他们就是一场买卖。
其实苏小霁家在园义村算富裕的。
两层小楼都是精装修,亮亮堂堂的楼上楼下设备齐全,城里有的他们都有。
只是南方不供暖,一到这个季节不开空调就有点受罪。
尤其是楼上,阴冷阴冷的。
池跃不知在哪翻出了空调遥控器,把苏小霁一直舍不得开的空调打到了30度,整个二楼瞬间被热气包裹着。
他回来的那天晚上,蜷着身子在楼下睡到第三天早上,也没舍得打开空调。
六年没在这里生活,家里他的衣服都没了。除了家具和这棟房子,这里像从来没人生活过,冷幽幽的。
也难怪,谁还能守着过去不过了。
章恒说,一年前养父母就把店兑了出去,经常出门,短则几天,长则一个月。
半年前走了就没再回来,那个时候他正在坐牢。
苏小霁按池跃的要求把床铺好,掏出现金和那张卡还有一打住院清单递给他,“章恒把清单留着,加上你给他的4千多,和卡里取的2万,还剩6000多。”
池跃低垂眼皮看了看,用一贯冷硬的语气,“钱都还完了?”
苏小霁愣了愣,默默的把卡又放进自己口袋里,现金则留在床边。
他在床上垫了厚厚的三层,上面铺了新的床单。
池跃站在身后看他身上面料质地极差的短袄和略瘦的蓝色牛仔裤,勾勒出清瘦均匀的腰身和腿型。
不禁想起那晚在床上从反抗到求饶,苏小霁最后的倔犟都被全数他征服,男人舔了舔唇角轻笑。
他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不赢一握的细腰尺寸他十分留恋。
苏小霁收拾好,本想和池跃商量商量这几天照顾他,可不可以算看护,折价抵债。
转念一想,万一和他纠缠起来,难免浪费时间。
已经过去三天了,村委会也该讨论出个结果了,先把母亲的后事安置下来再说。
他本想为母亲办个葬礼,不过“人走茶凉”这句话到哪里都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里的人不是不记得他们,而是没有什么价值的,都选择了选择性遗忘。
茶凉了,随手倒掉重沏就好了。
苏小霁又叮嘱他,这里生活条件如何如何的差,可比不了他的铭霆轩。
见男人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讪讪一笑,抱着母亲的骨灰就下楼。
“你的电话呢,为什么不开机?”池跃突然问。
“没电了,没带充电器过来。”
池跃一步迈到床边,抓起所有的现金,带着怒气塞给苏小霁,“去买!再有一次失联,手机就别再用了!还有……”池跃嵌住苏小霁下巴,怒气说来就来,“再有下一次无声无息的消失耽误我的大事,我会让你永远出不了门
!”
苏小霁的眼神平静寡淡,直直的盯着池跃,语气淡淡,“我母亲,不管是生是死,都比我的命重要。”
池跃看着他高瘦的背影,恍惚有种异样的感觉。
村委会三层小楼,方方正正,竖着“园义开发区村委会。”
他敲了两下门进去,直接就上二楼。
脚还没踩上台阶,就被楼下管计生的小领导范丽丽叫住,“楼上开会呢,我传达一下领导的意思。”
范丽丽戴着眼镜,踩着6厘米高的大厚底鞋,扭动肥硕的屁股走过来。
一看苏小霁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