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本小姐不敬,本小姐为何要饶过你,还请郡主帮忙,把这丫头关去寺中柴房,等祈福回府后,再将她处置。”
此次来上香,她只带了红柿一人。
虞棠朝碧荷摆摆手,碧荷会意上前,将地上的红柿揪起拖进一旁柴房。
佛堂的门口是守着沙弥的,白马寺本就是国寺,来往的贵人许多,贵人惩治下人,早已是见怪不怪。
寺内的柴房,便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事的下人。
梁月整了整神色,将红柿处置后,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似是恢复了些。
虞棠和梁月一同进入佛堂。
堂内正中央摆着一座金身佛像,周围还分别摆着几尊稍小的佛像,下方则是香案与蒲团。
此时,冉冉佛香升起,七八个小沙弥正跪坐在蒲团上念诵着经文。
这些小沙弥的正前方,跪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这便是白马寺最年轻的住持,法号断尘。
这和尚眉眼似画,整个人温润至极,正闭眼敲着木鱼,有着出尘而缥缈之感,黄色的袈裟穿在身上,无端端生出一种禁欲之感。
虞棠在瞧见断尘时,眼睛直接亮了亮。
这和尚,相貌实在出尘!
跟在她身后的鹤一,则是眼皮子一跳。
在虞棠和梁月走进大殿后,原本敲击着木鱼的断尘手下一顿,锋利眼神便朝着虞棠而来。
温润与出尘尽散,唯剩凌厉与杀意。
鹤一察觉到出尘周身锋利气息,立刻提步挡在虞棠跟前,将她护在身后。
断尘的杀意来得快,散得也快,仅是瞬息间,他便将周身凌冽收起,恢复了方才的温润之态。
虞棠眼底一片冰冷,方才的那和尚的变化,她并非没看出来。
“郡主,我们进去吧,”梁月这时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副毫无所察的模样。
虞棠示意鹤一别紧张,她与梁月走去了香案旁。
“断尘主持,”梁月朝着断尘虔诚行了一礼。
白马寺作为国寺,断尘身为住持自然也是地位超然,他也会入宫为皇帝请卦,据说十分精准,甚至还超过了钦天监。
虞棠看着断尘那张慈悲又好看的脸,她的系统刚才刷新了,但这人的资料乃至好感度都是问号。
就像是还没解锁一般。
断尘也看向她,语气温和:“女施主,请随贫僧来,贫僧想同女施主单独说几句。”
仿佛刚才释放出杀意的并非是他。
虞棠微微眯眼,旁边的鹤一也是满脸戒备。
“郡主,你快去啊,断尘主持可不会随意跟人谈话,”梁月有些开心,小声催促着虞棠前去。
被主持邀约,那可是至高的荣幸,这位断尘主持的谨言那可是千金难求啊!
虞棠点头,提步便同断尘往内间走去,有鹤一跟着自己,她并不担心。
内间。
断尘和虞棠端坐在小桌前,两人的面前各放着一杯热茶。
“还请施主收手,”断尘语气悲悯。
虞棠挑眉,不明所以:“主持所为何事?”
断尘轻叹,眸底盛满对世俗的怜悯:“你并非这里的人, 也不属于这里,强行留下会大祸临头,也会殃及百姓世人。”
半月前,天降异色,他抛洒铜币,那千枚铜币皆是立在地上。
上面显示:紫薇入世,祸到临头。
紫薇本是吉星,又怎会祸到临头?
他连夜翻阅古籍,上面皆无记载,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学识,将紫薇星的具体位置与信息卜算出来。
虞棠用手撑着下巴,她问对面的俏和尚:“你要说的便是这个?”
她虽然穿越,还有了系统,但她可不信这和尚的胡言乱语。
再说了,这是她想走就能走的事儿吗?
断尘点头,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虞棠敲了敲木桌,她将身子往前倾了倾:“佛家不是讲究度化众生,既觉得我会大祸临头,主持何不将我度化?”
她前倾后的身子,与断尘的距离骤然拉近,暗香幽幽蔓延,断尘将身子退开,重新跟虞棠拉开距离。
“佛门无法度红尘之人,”断尘拨动佛珠的动作有些快,语速也不如方才那般平缓。
那幽幽暗香,像是染到了他的身上,想要无孔不入。
虞棠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