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士诚放下了苏若曦，看着他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连跪都跪不稳。

“出息！站起来！”牧士诚更生气了：“叫皇叔瞧见，还以为我怎么苛责你！”

“让他进来！”牧士诚坐回了主位。

“宣摄政王觐见——！”苏若曦一骨碌爬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臣牧长卿参见陛下！”

“皇叔快起！朕如何能受得起！”牧士诚作势要去扶。

“臣有一事相求！”牧长卿没有起身反而跪得更标准了些。

牧士诚神色一变，眼神晦暗不明，面上还是一副慈善的模样：“皇叔哪里的话？既然皇叔能开口，朕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所求何事？”牧士诚直勾勾地盯着牧长卿，像一个鹰锁住猎物一般，语气里带着几分寒意。

牧长卿眸色不变，微微抬眼：“臣想让莫姑娘当臣的正妻，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迎娶进门。”

“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当了正妻怕是委屈了皇叔。”牧士诚语气悠长，手中的佛珠扣得嘀嗒响。

“莫姑娘她南岭人，南岭的丈夫不能纳妾，既娶了她，怕也是要被管得死死的，如何能娶妻呢？”牧长卿说道。

“你呀！”牧士诚抬手点了点牧长卿的额角，这是年少时他们尚在一起玩时才有的亲昵举动：“想不到是个软靶子！”

“这皇叔不必担心！朕的旨意在，你想娶什么女子便娶得！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牧士诚笑着道。

“陛下，臣愿交还手中京中的五万兵权为娘子求一个正妻位置！”牧长卿扒拉住牧士诚的腿不放。

“皇叔！你！当真？”牧士诚没想到牧长卿竟然会这么做，也顿住了脚步：“你当真看上那女子了？！”他的声音都有些残破。

牧士诚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他知道他的小小回不来了，可今日一见那莫姑娘。世人常言除却巫山非云也，可是能有几分神似留在身旁怎能不贪恋。

“五万兵权！皇叔倒是大方！当真舍得？”牧士诚语气带了几分寒意。

“只要陛下下旨，臣立刻上交！”牧长卿声音里没有一丝悔意。

“好！好！好！”牧士诚看着牧长卿大有自己不答应就一头撞死在这养心殿的行为：“朕答应你！松开朕！”

“谢陛下！”牧长卿一下子就松开了，牧士诚差点没站稳：“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写？”牧长卿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瞧着。

牧士诚看着牧长卿还跪着不起的模样：“朕现在就写！现在就写！皇叔可还满意？”

“谢主隆恩！”牧长卿头一下子抢地行了一个大礼。

牧士诚匆匆写下圣旨：“拿去！”

牧长卿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一遍，满意地塞进怀里，又从袖口里掏出虎符。

“这京城以后就交在皇上手中了。”牧长卿拉住牧士诚的手，郑重地将那枚虎符放在皇上手中，将他的四指紧紧扣住虎符。

“皇叔当真要…”

“欲行其权必成其重！臣不可能管一辈子！”牧长卿放开手退了半步，朝牧士诚行了一礼：“陛下，臣告退！”

牧士诚看着牧长卿毫无留恋的背影，手中虎符的纹路有些发烫。

“若曦，你觉得摄政王这是何意？”牧士诚将虎符放在书桌上，瞥了一眼木头桩子似的苏若曦。

“回陛下，奴才觉得摄政王被那女子迷得失了魂，难成大器！大陈的边防也不可交于这样的人手中！”苏若曦谄媚道。

“哼！不愧我的好皇叔！他自然无所谓，将自己摘个干净！”牧士诚神色不明。

“该是我的，权还是人，朕一个也不会少。”牧士诚拿起桌上的虎符眼里闪过精光。

未央宫。

“娘娘走后没多久摄政王便来了，奴婢瞧着摄政王出来时心情还挺好！”彩月回复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宋怡看了一眼身旁的剪月。

“娘赏你的！养心殿的杂扫实在艰辛，定要好好服侍皇上！”剪月拿着一把金瓜子放在彩月荷包中。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好好干！”彩月一看就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彩月退下后，宋怡直起身：“皇上今晚宿哪？”

“苏公公到！——”

“苏公公，主子刚刚还念叨皇上何事来呢？”彩月笑着道。

“奴才见过娘娘！”苏若曦笑得谄媚。

“起来吧！皇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