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工作队工作,就这样结束了。回顾工作,我做了两件事,这两件事用我自己的道德标准来衡量,一件是好事,一件是昧心的事。
第一件事是我出色的完成了州政府对工作队要求抓好扶贫的工作任务。到年底撤出前,我与工作队员们认真做了总结。据初步预计,我们抓的种养产业见效后,为当地农民人平年收入可增两千元以上,这虽不是个大数字,可在当时那个年代,能做到为农民增加这么多收入,也是难能可贵的,这是我可以告慰自己的一件好事。
第二件事是计划生育,这是至今让我一直忐忑不安的事。我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让蒋良兴的老婆强打了胎。我想,如果不是我在计划生育突击中,一反常态为蒋家送什么温暖,搞糖衣炮弹轰击,让蒋家感激涕零,他能说出他老婆躲藏的地方吗?他如果和以往一样咬紧牙关,守口如瓶,生死不说,他老婆不好好的生下来一个胖小子了吗?所以,我是用了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变相地把蒋家孩子给刮下来的,想起这些就心里难过。同时,还有汪支书的老婆见他老公结了扎,也与他离了婚,活活地拆散了一个幸福家庭。
现在,我一直带着这种内疚的心情埋头工作。我再不想下乡了。我回到局里后,钱局长从农委来开了个全体干部会,会上他做了工作分工,说他负责局里全面工作,因是兼职,由我协助他负责局里全面工作,除重大决策需提出研究外,日常工作由我来主持。胡助理分管办公室,我分管财务与项目开发。我一切随他安排,也无心与他计较什么,工作上该干的干,该做的做。
过了两年后,上面又进行机构改革,又要精简机构和人员,还要实施政企分开,勤政廉政。钱局长因为已解决了他的正处级待遇,当然是不愿再兼任这个农业产业开发局局长了,安安心心地在农委当他的正处级副主任了。州政府再下了个文,就任命我为局长了。这次上去,我估计是论资排队上去的。因为转眼间,我也有年纪了,也算老资格了,可能上级看到我这个情况,也该轮到我解决这个待遇了,所以这次就解决了。
后来,我又将胡瓜推上去,让他担任副局长兼党组副书记,任了实职,又将财务科满科长安排搞党组成员兼纪检书记,解决了她的副处级待遇,因为她也是四十大几的人了。这样安排他们都很高兴,激发了他们的工作热情。
我当局长以后的日子,无意在官场上攀爬,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一边做学术研究,搞经济调研,撰写研究论文,给州政府经济工作提出参考;一边每年组织几场“农博会”,把我州各县的农特产推出去,把外地客商引进来开发农业产业项目,实实在在为地方经济发展做点实事。期间,我发表了几十篇研究论文,出版了两部经济研究论文专著,有些有分量的论文,还被有的大学收编到全国改革开放优秀论文集中,作为大学教学的论文参考。
不知不觉,我在这个单位一待,又十年过去了,我担任了两届局长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这十年里,国家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国家经济空前活跃,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发展态势。各地经济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园、工业园、物流园等,应运而生,蓬勃发展,成为地方经济增长的新亮点。
随着国家经济实力进一步增强,社会各项基础设施建设蒸蒸日上。公共交通、通讯、信息、文化等产业,不断发展壮大,日臻完善。特别是房地产业,空前高涨,逐步满足了大多数人的住房需求。各地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新建的高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人们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红利,逐步从温饱向小康生活迈进。
当然在大好的发展形势下,也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有人说,打开了窗户,也同样放进了蚊子。如社会出现的贪污腐败、行贿受贿越来越严重,造成民风不古,世风日下。国家已正视到这一社会问题,不断加强法治,加大吏治,每年都有大批贪官污吏被查处,以正法纪,以纠世风,群众无不拍手叫好。
在这十余年里,我经受了众多的考验。我虽没有积极向上,但也没沉沦消极。而是以自我应有的定力,正确把握着自己的工作与学习,默默无闻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
我的老同学王一首从县长干到县委书记,又从县里调回州里当了常务副州长;贾睛睛也已提升当了文化局副局长;还有机关里的其他许多同事,原来职务比我低的,都纷纷提上去了,有的甚至成了我的领导,而只有我一个人,年过知天命,还在原地踏步踏,不动不变。
于是,有好心的人以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