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
北区支队这场小小的骚动已经平息了下来,本身支队内北边就靠近不死计划实验基地,没人会在意他们都搞了什么。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获得兽化能力之后,感官就跟着变得敏锐起来。亦或者那是草食动物本能是恐惧。殷正在走进这里的时候,血的味道就冲了进来,令他感到烦躁。血腥中夹杂着大型犬科动物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或者说,狼的味道。
武器九局的实验基地,最新研发的三代药,坍塌的训练场墙壁,这一切交织在一起,瞬间把殷正的回忆拉回到十五年,不,前甚至可能更早一些。
不死计划。全称,特殊不死性动物武器项目计划。
那个来自世界战争遗留下来的项目,被称为强行将普通人人体炼成神的罪恶实验项目。
走廊中的水流声引起了殷正的注意,他闻声走进洗手间内。站在整个水龙头前面,此时是半兽人的白发青年正整个把头埋在流水下面。听到了进来人的声音,Arno停下了动作,感受到那个人就这样站在自己身后,充满压迫感的就这样注视着自己。
接着,白狗毫不客气的抖了毛,似乎就是存心把身后的人打湿。这一系列动作做完,Arno开口了,但是至此他依旧根本没有回头,很明显了,他并没有真的把身后的人放在眼里:“殷局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殷正把他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最终还是停在了他受伤的左手上,“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您请便。”
“伤怎么弄得。”并不像是疑问句。
“出任务啊。”Arno很轻描淡写的说到,“野狗,不都是4队在管吗。”
不过想不到殷正并没放过他的打算,中年男人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这声音却充满了压迫感:“叫野狗的狼是吧?会飞的那种。”
Arno抬起头,略微侧头,金色的右眼冷冷的看向殷正:“汉人可没有这种对狼和狗避讳的说法。”
···
清晨的谈话就此不愉快的中断了。接下来的日子平静的超乎寻常。那只兔子亲临大驾北区支队之后对特科4什么也没做,也没再出现过。
一样的帝都,一样的白夜城和喧闹的夜晚。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只有入夜的时候可以感受到阵阵的凉风。银翼的酒吧就坐落在其中,当天他的名字并非银翼,只有绕过酒吧街去到另外一侧的建筑物里,废弃的留着枪弹痕迹的走廊里,才能在其中的写字楼内看到已经落漆的“银翼公司”字样。
——当然啦,这不是重点。现在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回来,放在此时此刻“银翼酒吧”的舞台上。
正在用吉他打人的一小队狼群。但或者说此时战斗还没打响,而是一触即发。站在主唱位置,看起来是这群狼崽子的首领的黑背狼,赫连残月,他拿着话筒冲着台下的一群脏兮兮的野狗爆吼到:“你们他妈要是再敢在这里挑事儿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们。”
要说野狗,那也不是真的狗狗,而是和这群小狼一样的兽人。没错,野狗,这个世界中最底层的族群,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权利,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没有任何国家和法律去保护他们,就像真正的丧家犬一样四处流浪,是流落四处的难民,就算被杀死也无人问津。一个国家或者任何的组织若收留他们,也不过是像伪善者对流浪猫狗的虚假关怀。这很荒诞,若是封建奴隶社会那也不足为奇了。但已经步入高科技的现代社会了,野狗依旧存在,世界战争的结束没有给他们一个翻身的机会,这个国家新旧派争端也没能够真正的举起“全人类(兽人)平等”的大旗。反倒是随着旧派在这个国家彻底的落幕后,野狗混着犯罪团伙在白夜城疯狂的滋生起来。
所以可想而知,残月这样的公民从小的教育到底是怎么看待野狗的——这些污秽的、肮脏的、臭气熏天的垃圾。所以很快我们就会发现,残月口中的“杀”,那可指的真的是用犬牙切断喉咙。
当然了,既然长久被这样对待,野狗的精神状态也可想而知,从台上被野狗砸的乱七八糟的乐器来看,确实是这些流浪汉过来找茬儿的。狼群被这些拱火的供的怒气冲冲,当然——却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还站在一边儿抱着吉他的黑发少年,血红色的眼睛,他低着头似乎继续沉浸在弹奏吉他之中,他根本连看也没看野狗。反倒是在自顾自的说着没人能够听得懂的,我们管这个叫中二病的话:
“还是不要离开城市做流浪杀手好了,城市还是很好玩的。”小狼——或者我们现在叫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