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我也有这种感觉!”方兰生兴奋地说道,往欧阳少恭身边蹭蹭,习惯性地抱住他的手臂,一脸深沉地说:“而且我还觉得,执剑长老大叔也对玄霄先生有意思,你们不觉得刚刚大叔请那个云天青坐下时的语气很像木头脸对那些上门给少恭说媒的媒婆说‘请滚’的语气很像吗?”
“……”无辜躺枪的百里屠苏朝方兰生投去一个满含杀气的眼神。
陵越见方兰生抱着欧阳少恭的手臂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听到他说的话时就明白他这是在寻求庇佑,忍不住一笑,“确实很像。”
方如沁也忍俊不禁道:“真是贴切形象的比喻。”
襄玲眨眨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容,“那,是不是两个人都喜欢玄霄哥哥啊?”
对此深有心得的肇临笑眯眯地点头道:“其实我有这种感觉很久了。执剑长老为人淡漠出尘,极难有什么事或什么人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这么多年来,长老真正在意的也就大师兄和屠苏两人罢了。但是玄霄先生却不一样,我能看出长老特别在意他,这一点无论是从他让我跟着玄霄先生还是他在得到玄霄先生确切行踪后亲自下山寻找,都看得出来。”
百里屠苏摘了一朵野花放到欧阳少恭手里,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不应在背后议论长辈,尤其是长辈还在我们身边,他们功力很高,你们刚刚说的话应该已经被他们尽收耳中了。”
“……”
“……”
“……”
一股森然寒气从背后冒起,刚刚说话的几人都没敢回头去看玄霄和慕容紫英的表情。
欧阳少恭笑着把野花别在百里屠苏的领口,然后拉着他站起身,指着一个方向说说:“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那里的景色比这里好。”
“嗯。”百里屠苏一本满足地与欧阳少恭携手离开,离……开?
方兰生死死抱着欧阳少恭的大腿,嘤嘤嘤嘤假哭起来:“少恭你不能走啊嘤嘤嘤嘤,我们不能没有你啊嘤嘤嘤嘤,你这要是一走回来看到的就是我们的尸体了啊嘤嘤嘤嘤……”
欧阳少恭抽了几下,愣是没把腿从他手里抽出来。百里屠苏见状,蹲下把方兰生从欧阳少恭腿上撕下丢到陵越怀里,丢下高贵冷艳的一句“自求多福”,就拉着人扬长而去。
两人走后,空气中的寒意似乎更重了些,方兰生缩在陵越身后瑟瑟发抖,襄玲和风晴雪也挤到了一起,把肇临和陵越都推到了最前面。
慕容紫英冷冷地看着这几个皮在痒的后背,起身走到他们身边,然后……
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前行的脚步一顿,身后传来的响彻云霄的惨叫声好像有点熟悉?算了,这些与他们无关,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与此同时,榣山之上。
清幽的湖面笼罩着薄薄的白雾,湖边碧绿的草地上坐着一杏色长袍,面容俊秀如画的男子,身前放着一架由灵力凝成的古琴,纤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拂过,弹奏出不甚高雅却轻快悦耳的乐曲。
身后有黑色光芒落下,玄衫墨发,笑如繁华的青年走到男子的面前,侧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黑眸紧紧地锁住眼前之人,一眨也不眨。
这杏色长袍的男子便是被千机铜盘无意间修补了灵魂的长琴,而他面前的玄衫之人正是恢复了壮年时期的悭臾。千机铜盘作为天地间绝无仅有的强大神器,它的神奇之处在二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长琴虽然相当于被复活了过来,但千年的灵魂分裂之痛还是让他的身体异常的虚弱,恢复的这么多时日以来,他多半是在修炼调养,只有今日见春光明媚,又多日未曾弹琴,一时手痒才到他与悭臾相遇的湖边来弹奏一曲,聊以慰藉之前的缺失遗憾。
见长琴忽然停止了弹奏,悭臾疑惑地支起身子,担忧地问:“长琴,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嗯?不是。”长琴摇摇头,手一扬那灵力化成的古琴便随风消散,他举目四顾周身景象,道:“只是这榣山之景千年不变,我已看了许多年,又以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之身行走世间,方知何为人世极致美丽。如今故地重游,虽颇觉怀念,却扔失了一分感触,实在遗憾。”
悭臾闻言,不禁朗声一笑:“这算什么遗憾?此刻正值人间盛春,若你有意我可带你去遨游一番。况且,我还欠了你一个约定,不妨一并执行,如何?”
“如此甚好。”长琴点点头,唇角弯起的弧度如一钩新月,清丽出尘。
悭臾不再多话,起身化为一条巨大的应龙,温顺地伏在长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