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无奈的笑着,微微颔首,错开身子让门外的小家伙们能看到水房里仍在正常工作的水泵,随后道:“你看,水泵完好无损,什么都没发生,小家伙们,我说了我没恶意的。”
“你知道焰尾吗?红松骑士团的焰尾,她是我朋友。”白釉的话似乎天生带着亲和力,随着他的解释,门外的几个小家伙看起来收起了些恶意,但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抬着武器。
“焰尾姐姐……的朋友?”男孩犹犹豫豫,红松骑士团是零号地块的明星之一,与有些高冷气场的血骑士不同,红松骑士团的这几个人平时在零号地块更像是邻家姐姐,很受小孩子们欢迎。
“没错,今天我来拜访她们,正好出来逛逛,听到这里面有机械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偷偷运作,就闯进来看看。”白釉脸上挂着苦笑,抬手挠着后脑勺:“看来是给大家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以后修锁的钱我来出,好吗?”
男孩听到这话,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颇有大人风范的一抬手:“嗯……好吧,暂且相信你好了,不过,我们得去找焰尾姐姐问问看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釉探手:“当然!你说的完全正确,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白金敏锐察觉到了白釉受欢迎的原因。
以他的实力和他在红松骑士团眼中的形象,他完全可以用强硬的态度压倒眼前的这些小孩子们,他根本无需跟一群小孩解释自己的行为,甚至就算他将这群小家伙打翻在地教训一通,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白釉将眼前这些孩子当做了一群成熟的人看待,用绝对平等的态度去沟通,嗯……
这家伙,对小孩子也是这么温柔的吗?
难怪……
白金看着白釉的肩膀,若有所思。
在白釉的解释下,几个小孩子信了白釉的说辞,带着他离开了小巷,期间白金还注意到,这些小孩子甚至还会让几个同伴留在水房那里继续看守,显然是很清楚水房对于零号地块的重要性。
白釉领着一堆小孩子,乐呵呵的笑着,瘦弱的他看起来毫无威胁,又显得如此平易近人,被那群小家伙包围着,像是个幼儿园老师。
光是从水房走到街上的这一小段路,就足以让几个小家伙卸下了防备,白釉领着他们进了街角的一家商店,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每个小家伙手里握着一个棒棒糖了。
白釉还跟商店里的老板打着招呼,抽着劣质香烟的老板挥着手,笑吟吟道:“请帮我跟焰尾骑士她们带句好,槐先生,就说祝她们炎刃混战赛凯旋归来!千万别受伤!”
“放心吧,老亚当先生。”白釉抬手挥了挥,笑着领小孩子们离开。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白金目瞪口呆。
不是,你领着小孩儿进去还没两分钟呢,出来的时候这就混熟了?
白釉抬手搓着五分钟前还拿刀指自己的男孩儿的脑袋,乐呵呵的领着他们向前走。
“白金,跟上。”从白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招了招手,依旧轻笑着。
白金一时无言,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来到红松骑士团工坊楼下的时候,正好碰上下楼寻找白釉的焰尾。
焰尾看到被小孩子拱卫的白釉时,噗嗤乐出了声,看向白釉,双眼发亮。
白釉搓了搓手,凑上前去,有些贼兮兮的问道:“焰尾啊,我刚才不小心把水房的锁给打坏了,这个需要赔多少钱?找谁比较合适?”
焰尾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被小孩子缠着腿和手臂撒娇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不同于报纸上提到的“白釉”两个字,不同于新闻上播放的那个总是神采奕奕的身影。
此时的他,黑风衣上沾着一些泥巴,衣角被一个流鼻涕的小女孩儿拽着,身边的小男孩儿牵着他的手吃着棒棒糖,活脱脱像一个帮邻居带孩子的邻家好大哥。
没有了那股贵气,没有了那股领导者似的压迫感,没有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疏远与清冷。
他就在自己面前,十几分钟前刚给了自己能改变人生的药剂与合同,现在又如此轻松地跟这些感染者小孩们打成一片。
这让她内心松了口气。
焰尾咽了口唾沫,看着白釉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从喉咙里挤出十几分钟前自己还没胆量使用的语气。
轻松而快乐,带着自信与释然。
“……要买个锁还是很简单的,我们等会儿一起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