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长矛指向眼前的三个内卫,语气森然冰冷:“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我是,罗德岛的博卓卡姒媞,不是,乌萨斯的大尉。”
内卫沉默片刻,最终将腰间的刀鞘取了下来,紧握在左手。
“嘶……祝福您的康复,向你献上,由衷的敬意与欢欣。”内卫缓缓抽出自己的长刀,身后的两个女内卫亦然。
“尽管,我们已经感受不到,何为欢欣了。”
“您说得对,这是战争。”
“祝福您与罗德岛的伟大事业,但此时此刻,我等脚下,是乌萨斯的国土。”
汹涌的黑色气流在蔓延,无尽的黑雾不断升腾翻涌,像是一片全新的海洋在贴着地面鼓动浪潮。
空气在震颤,沸腾,来自皇帝的意志已降临在化作废墟的中心城,正如博卓卡姒媞所言,这是战争。
她要向旧主的仆从伸出獠牙怒吼,用自己的鹿角贯穿曾经的悲戚,以证明重生!
“乌萨斯,我将进军。”
她低声说,给自己听。
她深知,与乌萨斯为敌和乌萨斯与自己为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长矛举起,于是坚盾被紧握在手中,她迈步向前,踏入黑雾笼罩的国度。
第二百六十章:干员们的担忧
大地震颤,空气中不停响起金铁交鸣的声音,但那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更像是由战车驱动的刀刃在交击。
一个仅仅只有四个人的战争,正在废墟之中发生。
黑雾之中,高大的温迪戈以一敌三,她手中的长矛每次挥舞,便会将那废墟如豆腐一般切开。
长矛与猩红的军刀交锋,爆发出的震颤即使是内卫也要不停后退,三个内卫交相呼应着发起进攻,却连靠近博卓卡姒媞的身体都做不到。
一柄长矛,好像掀起了冻原上的天堑,横亘在他们面前。
一边战斗,博卓卡姒媞一边低声道:“我已经厌倦了杀人,只是,这条道路并非坦途,还需要我的力量。”
“你们将于此败亡,以获得平静,内卫们……你们早该如此了。”
“命运曾厌弃我,内卫,而现在我扼着它的脖子向你们发声。”
男内卫抬手挡住了博卓卡姒媞的攻击,他从未想过自己要面对这样的敌人。
全盛,甚至不知为何,变得更强大的温迪戈。
他后退了,不再是因为战斗而周旋,而是切实的后退。
国度的范围因此而缩小。
博卓卡姒媞信手拨开女内卫的攻击,又抬起坚盾当下一击源石技艺,猩红的双眼看不到任何情感。
她继续低语,说给内卫和自己听。
“我曾积重难返,我曾无法回头,内卫,我们都是。”
“现在我已找到新的道路,去解放这大地之上的悲苦,谁要拦我,谁就要挑起战争,挑起我最厌恶却也最擅长的东西。”
“自卡兹戴尔至乌萨斯!卡西米尔的银甲天马!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拉特兰的教宗铳骑!内卫!告诉我!战争的尽头有什么?!”
“你们的国度为了谁而留存,又是因谁的鲜血与生命而得到滋养?!”
“在那冻原之上,你们割了谁的耳鼻,又染红了多少寸积雪?!”
她咆哮起来,黑色的雾气都因此而不敢靠近她,凶恶的恨意在空气中滋生,爆发出难言的气势,硬生生在国度之中开辟出了……一片无尘之地。
她拒绝被乌萨斯的国土所笼罩,因为此时此刻的乌萨斯,已经不配再为她施加任何东西。
博卓卡姒媞微微躬身,将手中长矛斜着举起,手臂弯曲积蓄力量。
三个内卫没有人能回答她,如果说内卫抗击北域的邪魔能够算是为文明效力,那么现在做出突袭罗德岛这样的行为,就是不折不扣的血腥战争。
但三人也明白,博卓卡姒媞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追求个对错。
而是控诉,为感染者控诉。
内卫说不出话来,他们三个人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军刀。
眼罩之后的红光愈发明艳,手中的军刀包裹着汹涌的黑红色雾潮。
博卓卡姒媞的长矛之上,爆发出骇人的光焰,怒涛一般的辉光在其上包裹流淌,空气中满是震颤的蜂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即将炸裂。
刺耳,震耳欲聋。
地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