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充斥着欢愉,令陈晖洁感到难以抗拒,或许也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
………………
醒来之后,陈晖洁缓缓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晕过去的,但却并没有怎么着急,她明白,塔露拉那样只是为了让她冷静下来。
等到她从塔露拉的床上坐起环顾四周,白釉早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塔露拉。
“……白釉呢。”她揉了揉自己的头。
“白釉还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因此走了。”
塔露拉坐在一个沙发椅里,双手捧着一本书,翘着二郎腿,看起来还是那样的高贵典雅。
陈晖洁看着自己的姐姐,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在睡梦的半途中醒过一次,还跟塔露拉说了几句话,塔露拉还亲吻了她的额头。
但是却又跟后来的梦混淆在一起,让她不敢确定。
“我……我之前醒过吗?”她皱着眉:“我感觉好像跟你说了话什么的,但是你的样子好奇怪。”
塔露拉顿了一下,但随即道:“你确实醒过一次,我又把你哄睡着了,这没什么。”
“白釉那个时候已经走了?”陈晖洁又问道。
“……没,没有。”塔露拉没有选择对自己的妹妹撒谎,只是把话说的模棱两可:“只是你没看到他罢了。”
毕竟那个时候的白釉啊,用塔露拉的长裙盖着自己,正挺着腰抓着她的尾巴耕耘个不停。
“这样啊……唉。”陈晖洁叹了口气:“我搞不明白,姐姐,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种份上。”
“为什么非要那样担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用所谓的不知何时会死来为自己的滥情找一个借口。”
“这不是借口,晖洁。”塔露拉低声道:“我在冻原上的时候,部队里也有很多人彼此相爱,我们会为他们留下适当的空间。”
“他们甚至还在一个破旧到挡不了风的猎人小屋里生了孩子,那天,我跟霜星一起用手撑着布在屋子外顶住漏风的破洞——因为我们连钉子都没有了。”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有空洞的哀愁,还有不想留下遗憾的坚定:“隔天,乌萨斯雇佣的感染者猎手发现了我们。”
“那两个人都死了,一支弩箭洞穿了襁褓,让那个孩子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
“她现在就在罗德岛,接受治疗的同时跟其他难民的孩子一样去试着上课学习,有个叫暴行的卡特斯女子是他们的老师。”
陈晖洁沉默着。
“……晖洁,你觉得他们不该相爱,他们不该生下这个孩子吗?”塔露拉继续说着:“她生下来就是矿石病的患者,但是……也是我们的小开心果,即使是我被科西切控制的时候,科西切也分出了兵力去保护这些孩子们。”
“晖洁,你觉得在苦难之中去爱一个人,是不合时宜的吗?”塔露拉抬起头来,看向陈晖洁。
陈晖洁给不出答案。
她所见的世界,与塔露拉所经受的一切,有着太大的不同。
“我喜欢他,我爱他,我知道他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那条道路我也曾走过,因此知道会有多少困难。”塔露拉目光坚定,甚至有些冰冷:“所以我仍是感染者的斗士,直面自己的情感,仅此而已,晖洁。”
“姐姐……”陈晖洁感到有些悲伤,因为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
塔露拉不会回到龙门的,不会变回小时候那个塔露拉,她已经见到了乌萨斯的残暴,体验过了感染者的痛苦,那么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不会回到龙门那一亩三分地,继续当那个所谓的大小姐塔露拉。
也不会放弃去爱白釉。
“我明白了……姐姐。”
陈晖洁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赤霄,挎到后腰,又穿上了靴子。
她打开门,沉默片刻,头也不回道:“我会试着理解这条道路的,我会试着帮上你的忙,姐姐。”
“晖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被卷进来。”塔露拉合上手里的书,头也不抬道。
“如果你跟白釉是要去拯救整个世界的感染者,那么我没有不跟上的理由。”陈晖洁留下一句话,潇洒的走出房间,朝外走去。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看着离去的妹妹,塔露拉的心中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
“整合运动,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霜星道。
正在医疗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