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吗?你跟拉普兰德其实都本该有更正常的人生,只是叙拉古……那些个给脸不要脸的家族,那些个自以为能够凌驾于平民之上的野兽们,它们改变了你们。”
“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啊,谈不上拯救,只是宣泄我自己的愤怒罢了。”白釉嗤笑起来,眼里似乎有着跟拉普兰德差不多的疯狂,但他更为坚定:“我拉拢你,也拉拢拉普兰德,为的就是实现我那自私的欲望,仅此而已。”
德克萨斯似乎被白釉这些倾诉真心的话惊到了,眼神复杂的看着白釉。
良久之后,她肩膀微微向下松弛,似乎松了口气。
“……明白了,首领。”
“那就请你去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帮助拉普兰德吧,我不会过问……我会相信你。”
“或许你说得对,拉普兰德和我本该有不一样的生活。”
她扭头看向拉普兰德,熟睡中的拉普兰德看起来如此安静,那紧闭的双眼也不再有任何疯狂。
“……希望拉普兰德能够理解你的大义。”
“她会的。”白釉也看向拉普兰德:“她并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只是曾经没得选。”
………………
拉普兰德醒来的时候,白釉仍在身边,他坐在暖洋洋的取暖器前,身穿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有淡蓝色的羽绒服,正看着手里的终端,静静处理着罗德岛的文件。
拉普兰德一直以来挂念的德克萨斯也在他身旁,就那么窝在沙发上,一边吃饼干一边刷着手机。
眼前的一切,是拉普兰德从未想过的景象。
以往的每一次醒来,总是伴随着仇家的咆哮与怒吼,又或者孤寂的寒风与篝火劈啪作响的声音。
孤独而冰冷,她总是会起来喝两口凉水,然后想想看接下来的路要往那里走。
自离开叙拉古之后,她一直都是孑然一身。
即使落脚龙门,从几个当地帮派手里打劫到了这处据点的所有权,弄来了钱和家具,也只是将这里当做一个休整的地方罢了。
从来没有过归属感。
直到现在,直到这一次醒来。
她有些呜咽的盯着白釉的侧脸,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正怕自己哪怕吐出一个音节,眼前的景象就会幻灭。
那许诺填满自己内心的白釉,还有自己活到现在的执念德克萨斯,竟然都在一起,等着自己醒来。
自己肯定是没睡醒,是在做梦……这样美妙的梦境对只有噩梦的拉普兰德来说,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电暖炉的暖意好舒服,拉普兰德又想要睡觉了。
可是口干舌燥,被白釉玩弄了那么久的身体虽然经过睡眠而不再疲惫,但免不了口渴,肚子也饿了。
可是不敢出声。
只要出声,眼前的景象说不定就消失了。
拉普兰德窝在毛毯里,听着德克萨斯咀嚼饼干的声音,听着白釉按动终端的哒哒声,紧闭着眼睛,只感觉有股从未感受过的安心感。
不用考虑仇家的事情,不用想着如何将敌人斩成碎片,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感受这一刻的温馨……简直是太奢侈了。
“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的耳朵抖了抖,没有回应,只是用毛毯裹着了脸,像是睡蒙了的大狗。
“拉普兰德,我们去吃饭吧。”白釉继续道。
拉普兰德的尾巴在毯子里抖来抖去,却依然没有回应。
“你再这样的话,我要继续咯?”白釉笑了起来。
“不,不要!”拉普兰德猛地抬起头来,她当然知道白釉说的继续是什么意思,但,德克萨斯可还在这里呢!
怎可让德克萨斯看到自己的丑态!
“醒了就说一声嘛。”白釉将手里的终端关闭,站起身来,道:“走,我们去吃饭。”
“我,德克萨斯,还有你,我们三个人一起。”
拉普兰德闻言一愣,难以置信道:“跟,跟德克萨斯一起吃饭?”
德克萨斯是自己的执念,是自己的仇敌,却也是舍不得杀掉的家伙……自己跟她,坐一张桌子吃饭?
拉普兰德完全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我请客哦~”白釉温柔的笑着,将德克萨斯买来的衣服放在拉普兰德面前,继续道:“快穿衣服吧,我跟德克萨斯在门外等你。”
拉普兰德怔怔的看着那衣服袋子。
然后傻愣愣的看着白釉和德克萨斯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