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的。”
白釉抬起手,去抚摸她的头,虽然暗索如此悲伤痛苦,却依旧无法去拒绝他。
“因为我不想隐瞒你什么,暗索,我不想当一个假惺惺的好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跟临光缠绵,跟其他人做那种事情,结果在某一天突然被你发现,然后让你陷入巨大的痛苦和自我怀疑。”
“我更愿意在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这些事情,暗索,我想表达的只有一件事,在我这里,你有选择的权利,相信我或者不相信都是你的自由。”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或许我该久违的做一次坏人。”他把玩着暗索的耳朵:“没错,我太坏了,暗索,我是个玩弄你感情的人渣,现在请你抬起头看着我。”
暗索啜泣着,仰头看向白釉,脸上梨花带雨。
“暗索,全部都是我的错。”他捧着暗索的脸:“我不检点,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我的欲望强到一两个人完全无法解决,我是个混蛋,人渣。”
“因此你只是受害者,你可以喜欢上我正经的一面,这当然没有关系,但当我对你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你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所有的错全部都在我。”
“你可以选择拒绝,但即便不拒绝你也没有任何错,我要说的仅此而已。”
暗索愣了半天,突然道:“这算什么?”
“……你说的这些话算什么?你在,你在看不起我吗!”她似乎被白釉的话激怒了,猛地伸出手,攥住了白釉的衣领。
“你觉得我会这么简单就过了心里的那道坎,你觉得我忍心将以后我们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然后单纯的享受跟你在一起会发生的一切……?!”
“你看不起谁呢!”
“……我是很软弱没错啊,我总是谄媚的笑着应付别人,但是我也可以恶狠狠咬着牙跟贫民窟的鲁珀抢饭吃,把那些个佩洛玩个团团转!”
眼前的紫兔子突然爆发出了,超出白釉所想象的一面,她此时的气急败坏完全出乎意料,却显得……无比生动。
谄媚笑着在各个势力间周旋,在贫民窟卑微活着,在下水道里捡垃圾长大的卡特斯,凭什么就不能有怒火,凭什么就不能为了追寻自己所喜欢的人生,而去愤怒一次了。
从这一刻起,白釉明白,自己还是小看这个世界的大家了。
临光会为了自己的情愫而破开骑士身份的束缚、杜宾会在他眼前卸下严厉的一面变得温顺可人、凯尔希会一脸嫌弃但纵容他的下流请求……怯懦卑微的紫兔子,会为了白釉而展现出想要咬人的一面。
正因如此她们才是生动的,才不是平面而刻板的“角色”。
那些是唯有白釉见证过的反差,是人性一定会有的复杂。
白釉看着眼前气鼓鼓咬着牙的暗索,发愣。
“臭老板,臭博士!”暗索抓着他的衣领,小脸羞红:“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你,我,绝不会想要将这份情感推在你身上,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未来,你听到没有!”
“别说的自己像是个坏人一样啊!你在塔顶的时候说的不是很厉害吗!为了感染者之类的……你该是个大好人才对吧!”暗索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突然张开嘴,吭哧一口咬在了白釉的脸颊上。
“疼疼疼……”白釉挣扎起来:“疼死了,松嘴……”
“唔要!唔唔……”暗索狠狠咬了两口,支支吾吾说着:“卡特斯,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道歉,道歉!”她恶狠狠道。
“我道歉,我道歉啊,对不起!”白釉拽着暗索的耳朵,用力向后拽:“我不说那种话了,放开我!”
暗索这才松开嘴,白釉的脸上已经出现一个明显的牙印,边缘还带着口水。
白釉拽着暗索的耳朵,两人对视。
刚刚恶作剧完的暗索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气喘吁吁,刚才的哭泣让她的眼眶和鼻尖有些泛红,显得惹人怜爱。
她死死盯着白釉,像是想从白釉的目光里读出点什么,她擅长察言观色,因此……她反倒从那双眸子反射出的自己的俏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喜爱。
恍然大悟。
这样啊……虽然自己反驳了白釉的那些话语,但是,身体却切实因为那些话而卸下了防备。
是啊,别人都可以,凭什么自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