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被祝玉妍在河流之中捡到，到了之后拜师阴癸派，被祝玉妍一手养大，十八年来自困小山谷，一直到赵长生横空出世。

石之轩发现，赵长生整个人的经历，存在着一种巨大的割裂感。

十八年小山谷的潜居，和之后横空出世的嚣张霸道，完全像是两个人一般。

石之轩同样年轻过，甚至于曾经作为花间派传人，明白自己身负的传承，无法让自己得到强大的力量，他不惜以身为饵，勾引祝玉妍，夺了补天阁传承。

曾经的石之轩，并非不谨慎，也不是没有心机。

但少年心性，必然不可能和真正的成年人一般。

赵长生的表现却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那种暗中积蓄力量，一招爆发，无敌于世的做法，简直就像是老谋深算的老怪物。

690　不像是祝玉妍，到底是一手将赵长生养大的。哪怕因为十八年来赵长生不肯出山谷，对赵长生关心不够。祝玉妍也依旧很清楚赵长生的诸多细节。

所以祝玉妍才会做出赵长生是某个老怪物转世夺舍的猜测来。

石之轩却不会如此。

他的眼里，赵长生更像是得了某位不知名前辈的传承。再加上本身在阴癸派这样的宗门长大，心机手段，样样不缺。

可唯一无法理解的是，阴癸派这样的环境，怎么会诞生赵长生这种拥有拿捏生死，运转诸天，操持天道的宏伟心境。

要知道，哪怕是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也不过是转换生死二气罢了。

赵长生的心境，简直狂妄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更可怕的是，他这种心境，并不虚浮。从他能够抗住邪帝舍利内历代邪帝魔念的冲击，就足以看出赵长生道心是何等坚不可摧了。

这种异常，让石之轩愈发认为赵长生深不可测。

“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许久之后，石之(bgab)轩才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邪王何出此言？”赵长生故作茫然的道：“我的经历，想来邪王现在应该一清二楚才对。现在江湖上，对我的了解程度，恐怕也唯有祝师和婠婠师姐，才比邪王阁下略胜一筹吧？”

深深的凝视着赵长生，石之轩摇头道：“我的确调查了你很久。但调查到的东西，却让我觉得无比荒诞。”

“为什么？”赵长生好奇的问道。

“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在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后，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他按捺住内心的血勇，甘心住在一处小山谷里足足十八年。甚至于，不顾同门的冷嘲热讽。这样的心性，出现在名门正派，我不奇怪。但魔门……尤其是阴癸派。”石之轩说道这里，戛然而止。

赵长生瞬间明白过来。

他的成长轨迹，的确是有些异于常人了。

不过赵长生却是不会去向石之轩解释什么。

现在两人之间，只不过是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合作关系罢了。

某种程度上，石之轩属于被赵长生拿捏的立场。

赵长生是否愿意为石之轩解惑，全开他自身的意愿。在这一点上，没有人能够干涉他。

“石师若是有此雅兴，我自然不介意解释一二。”赵长生微微一顿，语气突然变得高邈莫测起来。

“不知道石师是为何踏上武道之路的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石师应该是河东裴氏的人吧？”

“这并不是秘密。但我现在，仅仅是石之轩。不是河东裴钜！”石之轩摇了摇头，语气中在自己的身份上着实强调了一番。

了然的点点头，赵长生很清楚，像是石之轩这种，舍弃了自身背后世家帮助，孤身闯荡江湖的人，在大隋的数量并不少。

当然了，所谓舍弃背后世家，到底其中有多少含金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最少石之轩，没有让人抓住把柄。

“石师还没有回答我为何会成为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轩。”赵长生追问道。

“我并非是河东裴氏嫡系。”石之轩一句话掠过了自身背景后，道：“我想，你大概是想问我，为何会坚定踏上武道之路。而不是我和河东裴氏的关系。”

看到赵长生颔首承认。石之轩继续道：“不过是不甘心吧了。我河东裴氏西眷房，本身无法得到多少世家的帮助，花费了巨大代价才投入花间派门下后，却发现位列魔门两派六道的花间派，传承不过尔尔。哪怕是达到前无古人的程度，在江湖上依旧籍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