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羽想起叶暨白的话,心中颇为在意,她自觉自己并非良善之人。
她收敛神色,垂眸不语。
【若是叶暨白把我想得太过美好,那日后随着相处的加深岂不是会变得失望起来,要知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有了期望,无论是对被期望的一方,还是期望的一方,都是件很痛苦的事。】
叶暨白停下手中动作,脸上神色颇为认真,花翎羽有些疑惑地对上他的灼灼目光。
晚风吹拂着二人的发丝,叶暨白伸手将花翎羽眼前碎发,别到耳后。
花翎羽有些不明所以,目光追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纤细修长,很是好看。
须臾叶暨白才开口道:“姑娘不必过分顾虑,放心大胆的做自己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吧,请相信我。”
见花翎羽呆住,叶暨白再次开口道:“走吧,上去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有尸臭味,我看苏神医这家是回不来了。”边说着边展开折扇在鼻子前挥了挥。
他低头看了地上躺着的人:“等明日,我派两个人再来把他抬上去吧。”
花翎羽也低头看了一眼,之后朝叶暨白点了点头。
顷刻之间,突然大雨倾盆而下,冲刷在尸体上,冲刷在地面上,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叶暨白脱下外袍,挡在花翎羽头顶上。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花翎羽拉起叶暨白,朝屋内跑去。
到了屋内,叶暨白将火升起,二人围坐火炉边,花翎羽虽有了叶暨白外袍的遮挡,湿的没有叶暨白厉害。
但这雨实在是又急又大,身上也不得已湿了大片。被雨水浸湿过的衣服变得冰冷异常,直到感受到火光发出的炙热,才有了少许的暖意。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一点也没有个缓冲,这古代也没个天气预报什么的。】
叶暨白将头瞥向一边,不去看花翎羽,因为他俩的衣服毕竟湿了大片,变得实在是太过修身。
花翎羽甚至能隔着衣服看到叶暨白若隐若现的腹肌。当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电视上也经常会出现一个肌肉猛男,或者是脱衣戏码。
【雨?我记起来了,好像小说中提到过,陆忱是在大雨天在無名峰救下的文骅,可刚刚他与文骅碰面之时。】
【并未下雨,这雨是刚刚下起来的,难道说时间提前了?还是说摔死那人根本不是文骅,文骅另有其人。】
叶暨白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按理说这个文骅应该是个聪明人,能上得了榜首之人应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胆子再小,怎么会被吓尿。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雨似乎小了一些,花翎羽起身欲查探一下外面情况。
叶暨白却突然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躺倒在地,支起二郎腿,枕着手臂,语气颇为慵懒:“姑娘,小生好困,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在这里留宿一晚?”
【哎?怎么突然就困了,我还想着出去看看雨的情况呢。】
叶暨白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然后又迅速恢复神色,再次打了个哈欠:“真的好困啊。”
【算了,还是在这留宿一晚吧,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
叶暨白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但怕被看出端倪,硬是将上扬的嘴角给拉了下来。
“姑娘,你去床上睡吧,我在这地上睡就行。”
花翎羽忙摆摆手,重新坐回原来地方:“少师大人还是你去床上睡吧,你怎么说也是太子少师,哪有让我一个青楼女子睡床,你睡地的道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一起睡床?”叶暨白说完后,突觉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妥,他倒是没往那些个当面想,但毕竟一男一女,同睡一张床听起来不得不让人怀疑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清清嗓子又补充道:“额,我,我的意思,意思,是,啊,对,那,床太小了,对,太小了,我,睡不惯,你看地多宽敞,我就喜欢宽敞的。哈哈哈哈。”
【地虽然宽敞,但哪有床睡起来舒服啊,还真是奇怪的癖好。】
花翎羽听他说喜欢睡地,也不再推辞,爬上床盖起被子睡了起来,她这一天先是帮别人忙活婚宴,又是被抓进大牢,然后又到了無名峰,本就身心俱疲,于是刚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叶暨白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偷偷将目光放在床上的花翎羽身上,心中已然乐开了花。
一夜无眠后,叶暨白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山中打了些野味,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