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暨白冷冷吐出两个字,陆忱有一瞬间的错愕,不可思议地盯着叶暨白看。
叶暨白继续加大音量:“我说——,给花姑娘道歉——。”边说着他抵在陆忱的脖子上折扇又往脖颈处靠了靠。
众人见状纷纷拔刀对准了叶暨白,陆忱一脸轻松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仿佛被抵住脖子的不是他一般。
而且他依然一脸悠哉悠哉,很是不屑的样子,须臾拍手鼓掌道:“还真是令人感动呢,竟然为了一个女子用利刃抵住同僚的脖颈了呢?少师大人你温润如玉的形象呢,不要了吗?我的众兄弟可看着呢。”
叶暨白依旧目色阴沉,抵在陆忱脖子上的玄铁扇又近了几分,陆忱光滑雪白的脖颈上也因此渗出几丝血丝来。
“我说——让你和花姑娘道歉。”叶暨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陆忱愣神片刻,之后冲花翎羽挥了挥手,呲牙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语气张扬:“花姑娘,对不起啦。你不会怪我的吧。”
花翎羽头一回看叶暨白如此愤怒,有些怔愣,好一会才略略回神。
叶暨白收起折扇,又切换回普通折扇,冷冷开口:“陆忱,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不知道不明事情真相以前不要妄下断言的道理吗。”
“我没想到你今日竟为了挖苦我平白无故的污人家女子清白,你知道你这一句随口之言,会对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陆忱听到叶暨白的话,收敛神色,垂眸若有所思,须臾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带领众兄弟离开了。
【这句对不起要比先前那句诚挚的多。】
花翎羽见叶暨白依旧有些气愤,遂上前安慰道:“叶少师,我无所谓的,诬陷也好,造谣也罢,我都习惯了。”
叶暨白却抬眼看了她几眼后,眼角漾上泪珠,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经历这些了,我保证。”
花翎羽心中漾起暖流,只不过她感觉自己被抱的有些喘不上气,脖颈处也被叶暨白吐露出的温热气息扫的痒痒的,于是将叶暨白推开。
开口道:“你不是想参观苏神医的家吗,走吧。”
二人服下苏流镜给的丹药后,跳下悬崖,花翎羽刚走下去时,便被眼前之景吓得往后打了个趔趄,还是叶暨白伸出手扶住他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悬崖底下竟然多了好几具尸体,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面目可怖,散发出阵阵尸臭,而且这几具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显然是刚死不久的,花翎羽突然明白过来。
【难怪这几日都看不到陆忱,原来無名峰这边都已经闹成这般境地了。】
叶暨白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面巾,替花翎羽系上:“姑娘带好这个,切记不要摘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同样的面巾,给自己系上。
他这几日为了这疫病来日奔波,所以怀中总是会多备几副面巾,防止传染,而且这次疫病的传染之快,远超他的想象。
他不由的叹了口气,若是当初那些人肯听他的,也不会到了如此境地,说不定他就可以将这疫病扼杀在萌芽之中,只可惜没有人听他的,只觉得他是小题大做。
叶暨白靠近几人查探一番,又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死于疫病,因为到目前为止,这疫病虽然反复无常,但是却远远没到死人的程度,他们反而是死于这悬崖下的瘴气侵蚀亦或是摔死的。
【哎,平日里这紫苑草无人问津,一旦抢起来就跟什么宝贝似的,连命也搭上了,盲目从众心理不可取,投机取巧不可取。】
花翎羽突然想起刚刚摔下来的文骅,想着说不定还有救,她走到文骅身边仔细瞧了瞧,发现这文骅已然没了气息。
【哎,也是个可怜人,多年考取功名都不过已成执念,好不容易考上,却被表弟算计,夺了榜首之位,甚至还被表弟杀人灭口。】
【真是对不起,没想到来看个戏,竟然让你把命搭上了。】
【虽说你后来残害了不少忠良,可现在的你什么也没做,罪不至死。】
此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之声。
危机时刻,叶暨白上前抱起花翎羽跳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然后便见一人从悬崖阶梯上滚落下来,最后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怎么和下饺子似的,一个一个往下跳。】
二人上前,查探起此人状况。
【这人又是谁?大晚上的为何会摔下悬崖,竟然还有气,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