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你怎么在这?”叶暨白斜倚在门上,眉目微蹙,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看样子像是来出诊的,可他不是六皇子的御用太医么。怎会突然来这万花楼出诊?
他斜倚在门框上,将折扇抵在眉心,眯起眼睛,沉吟片刻:“莫非是六皇子派你来的?”
刘太医拱手作揖,掌心微微有些发汗,又见叶暨白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有些发毛,他特意走的是万花楼后门,没想到却能碰到叶少师,他不敢在叶暨白面前班门弄斧,只好实话实说:“是三皇子派老夫来的。”
叶暨白,不断转着手中折扇,灵活的手指在折扇中穿插,折扇也因着他的力道,不停旋转着。“若是三皇子的话,那小生可就不能让了。”
叶暨白依旧不停地转着手中折扇,态度散漫,全然不将眼前之人放在眼中。
刘太医心中涌起怒气,早就听闻叶少师自恃文采甚高,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今日得见,果真如此,他虽心中有所不快,但却全然并不敢发作。
只好陪笑拱手道:“请叶少师放行,莫要耽误了花姑娘的诊治。”
叶暨白手中旋转折扇的动作一顿,面色一紧:“你说什么?花姑娘指的是花翎羽姑娘吗。”
刘太师被他这反应弄的有些茫然,点点头。
叶暨白却换了一副颜色,拉起他便往里走,从后门进入,只需拐过一道狭窄的胡同,登上一层台阶,就可到花翎羽的房间。
他们登上台阶,叶暨白却见徐译正站在门口与一小丫鬟攀谈着什么。他大步流星的跑过去,绕过徐译想要开门查探。
徐译伸手将他拦住:“叶少师,姑娘睡了,请不要打扰姑娘了吧。”
叶暨白突然回神,他用折扇轻轻拍打了一下额头,他这是关心则乱,明明才刚离开不久,花姑娘又会出什么事呢。
太医被他催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会不让他进,一会又催着他走,这人也太喜怒无常了些。
这时叶暨白却朝着太医莞尔一笑,“花姑娘睡了,太医改日再来吧。”
什么叫改日再来?他像是很闲的样子吗?他微微蹙眉,愣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
突然门吱嘎一声开了,花翎羽低眉浅笑,“这么热闹,大家都站在门外干什么,快里面请,太医快请进。”
叶暨白有些错愕,难道她知道刘太医会来?也知道刘太医是三皇子派来的,难道说三皇子一直用毒之类的东西在控制着她吗。叶暨白一时间百转千回,头绪也如一团乱麻,如何也理不清楚。
徐译和叶暨白跟了进去,花翎羽坐在桌前,伸出手腕,泰然自若。
刘太医屈指搭在花翎羽的脉上,眉目微展,“花姑娘这是有喜了,而且已经两月有余。”他忙收好一干物品,拱手道:“老夫还有要事傍身,先行告退。”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便背起药箱,一溜烟的跑了。一个冷面王,一个笑面虎,无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叶暨白和徐译如遭受雷击般愣在原地,久久未能缓神,花翎羽则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她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二人大人请回吧,恕不远送。”
叶暨白回过神,他眉目间染上怒意,一把揪住徐译的衣领:“徐译,怪不得你愿意拿出全部身家赎花姑娘,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却禽兽不如。当的上衣冠禽兽之称。”
叶暨白咬牙切齿,还特意加重了衣冠禽兽这这几个字眼。
徐译被揪的有些发懵,他还尚未搞清楚状况。无论这孩子是谁的,都会有损花姑娘的名声,花姑娘乃他救命恩人,若非花姑娘,他如今可能早已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紧紧抿住双唇,眼神坚定:“徐某会对姑娘负责。”
花翎羽无奈扶额,真是一根筋,这种事也应?难道要喜当爹?
叶暨白听到他的话,怒意不减反增,抬手就是一拳,“你早干什么去了,为何等到这时才说要娶她。”
徐译的侧边脸立刻变的通红,但他依然不为所动,站定在原地。嘴里喃喃道:“对不起。”
花翎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她没想到叶暨白会打徐译,她起身下床上前拉住叶暨白的胳膊,叶暨白见自己的胳膊被拉住,转头瞥了花翎羽一眼。
他松开抓徐译衣领的手,眼眸变得黯淡,低垂着眼帘,一把瘫坐在椅子上,半晌不发一言。
“叶少师你没事吧?”花翎羽见他那副颓废模样有些不明所以,小心询问道。
叶暨白抬眸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