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暨白用折扇轻抵下巴,细细思考起来,沉吟片刻后,浅声道:“还没想好,不若聊聊天?不瞒姑娘,小生对乐理也略通一二。”
花翎羽忍住心中不悦,直直盯着叶暨白,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和别人聊天。
“花姑娘怎的用这般眼神看着小生,莫非是…”叶暨白不断地用折扇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莫非是姑娘看上小生了?”
花翎羽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人突然造访,难道就为说这?虽然听闻叶少师文采斐然,闻名天下,倾慕她的世家女子不计其数。】
叶暨听到花翎羽这段心声后,微眯双眸,了然的点点头。
【只是未免有些自恋过头,天下女子怎的都要喜欢他吗?】
叶暨白忍不住干咳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被针扎了一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那请姑娘再弹一曲《高山流水》吧。”
他侧躺到台子上,单手撑着头,一只腿弓起来,对花翎羽挑了挑眉,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花翎羽越发不悦,便给他倒了杯茶,意欲狠狠宰他一笔茶水钱。“公子请用茶。”
叶暨白撑开手中折扇,放在胸前煽动几下,接过花翎羽手中茶杯。轻掀杯盖嗅了嗅。然后微微扬起茶杯,意欲细品一番。
【等你喝完了这壶茶,我就说这茶要20两,狠狠讹你一笔。】
花翎羽直直盯着他手里的茶杯,却见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将茶杯缓缓放下。
叶暨白浅笑着说道:“这茶待会再喝,还是先听姑娘所奏的《高山流水》吧。”
“公子,这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花翎羽语重心长的说道,面上露出担忧之色,一副生怕他喝不到好茶的样子。
叶暨白挥了挥手中折扇,将它挡在脸前,只露出那黑曜石般的双眸,眉眼弯弯,“小生自小就爱喝凉茶。”
花翎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哎,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中秋节,你可能就再也没办法喝这么好的茶了。如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能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叶暨白身体突然一僵,愣在原地。
花翎羽见他神色有些异常,怕自己再说些别的会惹恼他,便坐定奏起了琵琶。
琵琶音丝丝缕缕的扣人心弦,叶暨白紧绷的身体得以有了少许的放松,他听着乐音,在心里细细思忖起来。
若花姑娘所言非虚,中秋节那天难道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难道和太子有关,还是说和太后有关?
无论和谁有关,这事都十分重大,他必须要弄明白。
他突然起身一蹬,折扇中幻化出一把利刃,朝着花翎羽刺来,他想知道这花翎羽究竟会不会武功,虽然这种方法略显粗暴,但却有效。
千钧一发之际,花翎羽只能将手中琵琶挡在身前,琵琶被剑刃劈成两半。
剑尖停留在花翎羽眼眸十公分处。
花翎羽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嗔怒道:“公子这是何意?”
“叶暨白,你给我出来!”忽然一道尖锐的女声传到二人的耳中。
叶暨白听到这声音,本能的开始冒出冷汗,呢喃一句:“阿雪怎么来了?”
然后高声道:“姑娘,小生改日再来听曲,后会有期。”说着便脚下一蹬施展轻功从窗户飞了出去。
还不等花翎羽反应过来,门突然被重重的撞开。两名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闯了进来,“叶小姐,温小姐,请你们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来呀,敢对本小姐不客气,本小姐兄长可是太子少师,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兄长定会让你们万花楼从此在京城消失。”
众人只是簇拥这两位嚣张跋扈的小姐,却不敢有任何动作,谁人不知这位叶小姐是叶将军的遗孤,叶少师的亲妹妹,太后的心肝宝贝。
若是得罪了她,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花翎羽静静看着二人,微微欠身,“二位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叶妙雪走上前来,细细打量着花翎羽,“兄长呢?”
“你兄长是?”花翎羽已猜出个七八,但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
“叶暨白,我听其他人说他就在这个房间。”叶妙雪扬起下巴,双手掐着腰。犹如来捉奸的妇人。
当然青楼这种地方,时时就会上演这种捉奸戏码,花翎羽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