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天,夫家空无一人,新娘子该何去何从?
……新娘子反手握着长柄镰刀背于身后,身上喜服更艳,满头饰品被他拆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对流苏银蝶卡在头发上一时半会摘不下来。半张脸上金线勾勒,半边脖子乃至肩膀上,妖异的金丝半露不露。
余孟仟抬起手腕,看了看喜袍衣袖下露出的遍布金线的手臂,烦躁的皱紧了眉头。
秦未祥从旁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沉思出声:“这是……沉情锁?”
“……啊?那是何物?”
秦未祥薄唇紧抿,耳尖漫上一层红晕,嗫嚅道:“是、是人族与妖族行交、交苟之事时,为满足妖,嗯,特意为体质稍差的人族带上的,用来助兴和……和延长……”
他再也说不下去,余孟仟的脸黑成了锅底,左半边身子发热发烫,火烧火燎的。
谁!是谁给他带的这个???
“怎么取下来?”
秦未祥摇了摇头:“沉情锁遇血绽开,需得和落锁的妖族结合后,才……”
他从羞臊中抬起头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余孟仟越来越黑的脸色,慷慨就义道:“小仟哥哥,我灵狐一族天生灵体与万妖通融,如果、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闭嘴!”余孟仟瞪着秦未祥那张未成年的脸,“不许胡言乱语。”
他鲜有如此生气的时候,一句话吼的秦未祥耷拉下了耳朵——如果他的耳朵没有被藏起来的话。
余孟仟心情烦躁想要骂人,知道他身上以及脸上是什么东西后,恨不得扒下自己的一张脸皮,不行,这可是清歌仙尊的身体,他怎么能让旁人看到清歌仙尊的这副样子。
余光里瞥到一家成衣店,余孟仟两三下把里面的妖物砍死后,随手扯了个幕帷罩到了头上,透过幕帷透纱,他看到小男主也走了进来,想到刚刚小男主说的,又不放心的警告他一番:“刚刚你那种想法,以后都不准有!”
“?”秦未祥不解,他刚刚什么想法?
他曾在百妖宝典上见过对沉情锁的描述,知道自己灵狐一脉的血可以将这东西断开,没想到还没说出来,师尊就打断了他。
难不成,师尊是不想让他提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心念至此,回想起师兄为了让他清醒还割破了他的掌心,两厢对比,师尊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更上一层。
这边师徒两人各怀心思,那边江辞白打的筋疲力竭,成对的灵剑在他手中挥出了残影,他身上大大小小尽是被抓挠啃咬的伤口。
被曾在街边打铁的刘铁匠一榔头拍远后,江辞白终于体力不支,用剑撑着身体狼狈的跪倒在了地上。
修炼两年,哪怕带有前世记忆,他现在也还是太弱了些。
他已经后知后觉察觉出他们现在处于幻境之中,可是,要怎么出去。
目光空洞已然不正常的镇民们又争先恐后往他这边扑过来,江辞白呼出一口浊气,正想提剑向前,一只手却突然扯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旁边轻轻一拉,女子轻柔的嗓音响起:“公子请随我来。”
幻境对花镇上原有的正常人都变成了不正常的怪物,现在出现的正常人显然与那群不正常的怪物不是一类,且这个声音听起来无害……
江辞白一把挣开她,却听女子接着道:“是清歌仙尊和秦未祥小公子让我来找你的。”
江辞白放弃挣扎,果断选择跟着女子走。
。
余孟仟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一缕枉死的冤魂——清歌仙尊跟他说的。
他们现在在远离对花镇和请雾林的一处洞窟之中,洞外还有隐隐雾气,似乎出了对花镇,到哪里都会被薄雾笼罩。
江辞白被带过来的时候,他恰好看完了女子刻在岩壁上的字。
那字是用磨尖了的石头一笔一划刻上去的,岩壁下方满是被磨扁又被磨平的碎石块,石块和岩壁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很难想象那女子在刻字的时候究竟有着多大的执念。
那女子是涧青宗的弟子,名为方又蕊,三年前接到宗门任务和师姐尤芷白来到请雾林,她们两个修为尚浅,却配合默契,合力将请雾林中未开灵智的蛇妖尽数绞杀后,筋疲力竭的来到了对花镇。
雾气散尽,妖邪尽除,镇长对她们的到来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并说他的儿子将在五日后成婚,希望两位姑娘赏脸能参加,让这场喜宴锦上添花。
两位姑娘当然是欣然答应,但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