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辈子一样，江辞白只突破了第五层迷阵，被第六层迷阵婉拒在了阵外，还想在咬咬牙努力一波时，便被阵法传送到了灵器阁第五层。

与秦未祥面面相觑。

那只死狐狸整日里好吃懒做，上午在瞭园中姐姐长哥哥短的四处逢源，下午会环清峰修行时张口闭口就是师尊，狐狸尾巴摇的欢快。偏偏他又生了一张清纯无辜美人脸，惯会撒娇卖萌，稍微领悟了一点什么就会两眼放光，一双狐狸眼中喜悦与崇敬半掺，乖巧的令瞭园的修行先生们对他赞叹有加，就连师尊对他也格外的包容。

本以为他不思进取，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也突破到了第五层。

还得是师尊目光毒辣慧眼识珠，倒是让这小子得了便宜。

秦未祥只是瞥了他一眼，微微弯起狐狸眼，笑眯眯道：“我原以为师兄整日里潜心修行，必能到达灵器阁顶塔，没想到居然在第五层见到了师兄，这灵器阁的迷阵果真一层比一层艰难。”

他话里话外说的好听，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江辞白愣是听出了那么一丝嘲讽。

他没再理会这只狐狸，转身朝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去。

上一世他便是在第五层中选中了灵剑悲鸣，悲鸣剑尚有一分灵智，伴随他数十年，在他入魔后被他不小心灌入魔气，从剑柄处寸断，悲鸣不止，仿佛在控诉他这个误入歧途的主人。

江辞白顿住了脚步。

修士的灵器与修士的性命一同珍贵，他上辈子最对不起的莫过于师尊，但也对不住伴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悲鸣。

他已经走到了五层的剑阁区，灵剑们感受到天赋少年的靠近，不断发出嗡鸣来吸引这个少年的注意。

悲鸣剑在第三排阁子最里面的倒数第二层，一如初见般微微泛着白光，清冷却又柔和。

像师尊一样。

可这一世到底是不同了，且不说师尊身上处处透着违和，上一世最后杀了他的人此刻还成了他的师弟，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变故还尚未可知，他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轨迹继续走下去，所有的一切会不会又重回正轨？

他停在了第三排阁子最里面，抬手将要抚上悲鸣剑，却被倒数最后一层的一把灵剑引去了目光。

长剑落暇。

剑身通黑，红白云纹，竟是那把洞穿了他胸膛的剑！

这把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明明是——

“咦？这把剑好像在召唤我。”

秦未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身旁伸了出来。

江辞白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秦未祥像是忽然回神，打了一个哆嗦。

“师、师兄？”秦未祥有些呆滞，“刚刚，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我拿起这把剑……”

他的手腕还被牢牢攥着，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长剑落暇。

秦未祥本来是想选一个长鞭或是羽扇之类的灵器作为武器，正在那边挑的入神，可身子不受控制的离剑阁区越来越近，刚刚还神使鬼差的差点握上落暇剑。

在灵器阁，一旦与任何一个灵器触碰，就会触发“一个弟子只能选一个灵器”的禁制被传送出去，而在与灵器触碰的一瞬间，就能与灵器结契，达成双选，不允许退货。

秦未祥之前也身不由己做过许多事，但是大多数都无伤大雅，被师尊带回清月宗后就再也没发生过这种事，可没想到就在刚刚，被控制的感觉会这么强烈。

他白了一张小脸，看向被江辞白紧握的手腕。

江辞白适时收回了手：“抱歉，刚刚看你不对劲。”

他虽与秦未祥到处不对付，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名义上的师弟，看在师尊的面子上，他也得照顾一下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选灵器对修士来说是一件大事，师弟万不可轻率马虎。”

刚刚秦未祥的状态显然是毫无意识，似乎有什么在控制着他去拿起命定的灵器，这种被操控的感觉……

江辞白攥了攥拳头。

难道师弟也跟自己上辈子一样，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束缚控制了么。

可是怎么会这样。

他们此刻在清月宗，又在设有层层禁制的灵器阁内，会有什么人对他们动手脚？

先抛开这个不提，他上辈子被落暇剑杀死，自是知道这柄剑非同小可，剑中蕴含的灵力非一般灵器所能比拟，更像是上古遗留之物，理应放到第六层亦或者是第七层，怎么会出现在第五层。

再者，上辈子秦未祥跟清月宗无半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