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十鸢丝毫不在意沈书妤此番冷血无情的话,只是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对抗着一切阻力,即使他总能正面取胜,可是腹背受敌,没有一个援兵的情形下,依旧落得满身伤痕的下场。
沈书妤浑身发冷,望着呈十鸢一次又一次被人被人架于冲锋枪之下,她的心里也好不到哪去,就如被人放到火上烤着,焦灼、煎熬,落安王见沈书妤双眼发红,又挣不开铁链的样子,那张深又黄布满汗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獠牙。
呈十鸢步步为营,乳白色的外套被血染为鲜红色,嘴里吐气若有若无,直到见到沈书妤明亮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满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真的做到了 ,没有辜负奶奶和沈疏衡。
沈书妤看到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跪在自己脚下,面色苍白,嘴唇也被咬破而流出的鲜血渗成红色。
眼睛发红,泫然道:“哥哥,真的对不住了”,她多想把他扶起来,可身上的铁链让她动弹不得一点。
落安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兄妹二人,不过他说话算话,“呈二公子,真是勇气可嘉,来人,松绑”
听到落安王信守承诺后,呈十鸢的身体得到指令般的瘫倒在地上,“哥哥,你快睁开眼睛啊,我们回家在睡”,“哥哥”。
沈书妤急忙把呈十鸢的身体护在怀里,一只手捧着他逐渐变冷的脸,泪水早已模糊的她的视线 ,现在她是真的害怕他会一睡不起。
落安王无心看他们这般可笑的模样,对着厮杀在前线的士兵,咧嘴一笑,士兵在身后趁其不备的提起大刀向沈家妤的脖子抹去。
沈书妤感官敏锐,躲过一劫,却也遭不住敌人接二连三的攻击,危机时刻,喜鹊挣脱了两个侍卫的束缚,捡起地上的刀就向那名侍卫刺去,侍卫慌了神,想要回击,可终是晚了一步,刺刀结实的扎进了胸口,倒在了血泊中。
落安王骤然睁大双眼,暗黑色的眸子里厉色吓人,一把握住喜鹊的脖子,沈书妤抓住机会,从侍卫的胸口拔出利剑,砍向落安王的手臂,却还是被落安王迅速躲过,未伤到根基,落安王握着自己滴血的手臂,疼痛感蔓延全身,怒火仿佛足以将她们化为灰烬。
沈书妤仍旧紧握手中的剑,毫无章法又充满力度的向落安王挥去,落安王毫不怠慢,一个垮步来到了沈书妤身前,打掉了她手中的砍刀。
沈书妤也不甘示弱,一脚踢在了落安王胸前,直到对方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喜鹊恢复过来后,也和沈书妤一左一右对抗落安王。
在落安王的一声令下,前方来的士兵把围成了一个圈,几十把长剑把使她们围得水泄不通,在一步走错就会丧命的局面下,喜鹊只能伺机而动,落安王与沈书妤过了几招,处于上风,就在沈书妤打法有了进展时,他又转过身猛推了喜鹊一把。
沈书妤才反应过来自己中招了,疾如闪电般拉住喜鹊的手,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看到那刺穿小腹的刀刃,沈书妤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扶住喜鹊,所有暗黑又阴暗的感觉在心头滋生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渐渐香消玉殒,这便是杀戮的残忍。
侍卫抽出藏匿于肉体的刀刃,喜鹊倒下半身完全被鲜血淋漓,倒在沈书妤的怀中,喜鹊窥视者她眼里的绝望和惊恐,用手抚摸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她在知道风月令会给沈书妤带来灭顶之灾时,这一刻她就已经在心里设想了无数次。
想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她,可是张开口后,却难以发出声,直到她抬起的手毫无征兆的落下,她的生命陨落在了黄昏之下,沈书妤的脸早已拧皱成一团,看着喜鹊闭上的眼皮,泣不成声,落安王眼瞳深眯,如此真是大快人心,他早就说过她不过是个掌中之物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对于指向喉咙的长剑,沈书妤不屑一顾,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下巴轻轻抵在喜鹊的脑门上,握住她的手,仿佛她从未离去。
“刀下留人”
一阵铿锵豪气的声音传来。
落安王闻声望去,笑容阴沉,语无波澜地道:“莫非世子也想凑这个热闹”,
“皇叔说笑了,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别人”,宋文翊手持羽扇,附上自己的漫不经心,阴森一笑,说道:“皇叔不理朝事多年,莫非想与呈家乃至姜国为敌”。
落安王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身为大靖的子民,打的是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小国,怎么就与临国为敌了,嗤笑一声道:世子饱读兵法诗书,也会为救朋友而乱了心智啊!”
宋文翊看似斯文冷静,俊朗的脸上有些烦躁,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