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嬴昭与皇甫饮月皆是一惊。
“你......竟是郡守?”
皇甫饮月喃喃道。
她的声音极轻。
却还是被这位自称郡守的沈长珀捕捉到了。
他反问道:
“怎么......”
“难道你们认为我也会像他一般,给自己自封一个称号?”
他说着,一双狭长的眸再次含着复杂,望向左江王。
江嬴昭道:
“在蛇腹中喊他的......是你?”
“你叫他为沈昌钰。”
“而你叫沈长珀——”
少年目光探究,仔细打量过他。
脑海中忽然忆起左江王那张浮肿的脸,他缓声道:
“你们是兄弟?”
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等待着郡守的反应。
“从你散发的气息看,异能等级必然不低......”
江嬴昭继续说道:
“你在他那里中毒,还差点被献祭——”
“他算计了你?”
沈长珀望向这位眉目清雅的少年。
他凭着自己已知的几条零碎信息便得出一条推理——
且得出的结论精妙,逻辑清晰......
沈长珀心下叹服。
“这是个敏锐而聪明的少年人啊。”
郡守这样想着,道:
“他那副样子,怎么会是我的兄弟?”
“啊......不是么?”
前行许久,周围已悄然换上一副新样貌。
有阳光柔和着洒落下来。
为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光辉。
微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
几枝林木依偎,枝上有花瓣摇曳。
随着风的吹拂,落英缤纷。
江嬴昭道:
“不是的话,也无妨。”
“这只是我的猜测。”
沈长珀的唇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
“他是我的兄弟。”
“还是同胞的亲生兄弟。”
他说着,在江嬴昭讶异的神情下又吐露出一句话:
“而前方那潼关县的县令,便是我的长兄——”
“沈氏二房长子,沈昶齐!”
沈长珀说着,忽见眼前的少年停下了脚步。
少年长大了一双澄澈的眸,道:
“此话当真?”
“你的兄长便是潼关县之主?”
沈长珀跟着站住,道:
“他与你带来这姑娘一样。”
“都向往着一方清净地方。”
“便早早去潼关,领了县令之职。”
江嬴昭拧眉。
他有了一些考量——
因此对这沈氏三兄弟也上心起来。
他问:
“淮州内,沈氏当为第一氏族。”
“为何你的两位兄弟身负异能。”
“却未被留下为家族效力?”
沈长珀似是想起什么,眉宇间流露一丝愁绪。
旋身而立,身后的一排将士并几个人留在原地许久。
自封左江王的沈昌钰在地上哼哼着。
他说:
“此事说来话长,若下次有空,定与你详叙。”
“沈郡守。”
沈长珀侧头,看到少年眉目严肃:
“身处淮州,我便是淮州子民。”
“您身为郡守,有无可证明身份之物?”
沈长珀被江嬴昭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弄得哭笑不得。
他一心想带回自己的长兄。
愈快愈好——
回家往祠堂里一丢,对母亲也是个交代。
可立于眼前的这个清雅少年,他救过自己一命......
沈长珀没怎么犹豫,从贴身的衣襟处拿出各种小物件:
有刻着身份证明的金属牌;
私印,淮州沈氏族徽,郡守文书......
江嬴昭一一看过,眉宇间神色认真而专注。
皇甫饮月就在他身旁,面上陶醉于此地的优美风景——
耳朵却将他们的谈话尽收其中。
心下骤然生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