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觉。

叫做境随心转。

正如现在的皇甫饮月。

尽管外界情况依旧。

愈接近战场内部，气味愈发难闻。

但因为想明白了她与江嬴昭的关系。

再恶劣的环境——

似乎都变得可以接受了。

而她不太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失态。

“我不该将江殿下当做手段。”

“他值得成为我的‘目的’。”

“怎么能在他面前杀人？”

“还想杀掉他——”

“唉......”

想起自己各种与人设不符的行为。

皇甫饮月感到不自在了。

于是，江嬴昭在接下来的一刻见证到了神奇的一幕：

原本已经兵刃相见的人。

语音语调忽然变了——

由于风声水声，不能说像少时记忆中那样婉约。

却有点皇宫时动人的样态：

“啊......”

“殿下，那您继续说下去吧。”

江嬴昭：......？

他搞不清这位姑娘想了些什么。

正欲说话，却见远处阴沉的天空黑漆漆一片。

“等等.......”

“前面，是一片野雁群！”

腐臭的味道很刺鼻。

特别在暖烘烘的盛夏。

“呜——”

皇甫饮月的鼻子哪里经历过如此摧残？

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

一个翻身趴到江嬴昭的怀里。

少年身上的气息犹如初夏清晨的草。

让她一瞬间感到舒适了许多。

“呼.......”

皇甫饮月在心中发出一声喟叹。

江嬴昭额角突突直跳。

皇甫饮月乱动也就算了。

她竟然对着他的胸膛吹气！！

她知不知道——

只要他手一抖。

她就会摔下去！

他压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脾气，道：

“你安静些——”

“若是影响到我，小心我们二人一道葬身雁腹——”

江嬴昭一边小声威胁着。

一双眼睛却已附带上精神属性。

暗中窥视着雁群的走向。

“它们应是自春季便开始迁徙。”

“自南向北，是帝都的方向。”

“雁未至，腐臭先行......”

“看来它们飞行的方向顺风。”

有了异能加持。

江嬴昭原本便优越的目力，已达到了惊人的距离。

若他愿意，百米内皆可视物。

因此在他眼中迫近的阴影。

实际距离他们，尚有五六十米的距离。

此时，皇甫饮月虽有许多话想说。

可到了嘴边，她又想：

“他怎么能凶我——”

“我要表现得识大体......”

“那，那便不与他的恶言恶语计较了。”

她这样想着。

倒真顺了江嬴昭的心意不说话了。

“它们的数量太多了......”

江嬴昭并不准备此刻便使用异能。

抛出一个小型的空间传送阵。

二人再次出现在空中时。

已躲过了那群铺天盖地迁徙的飞行异兽。

周围腐臭的味道逐渐淡去。

又恢复成潮湿的污水味。

皇甫饮月对着江嬴昭的胸口吐气如兰：

“殿下，怎样了？”

江嬴昭觉得外界闷热。

可皇甫饮月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是惹人心烦。

这位殿下决定要给这个不配合的同伴一点点教育。

如同提猫一般。

江嬴昭拎起皇甫饮月的高领衣襟。

抓紧后骤然松开了原本撑着她的左手。

江嬴昭一个俯冲。

“啊！！！！！！！”

皇甫饮月无力垂头。

视线刚好与沼泽地里探头探脑的一只八脚蜘蛛对上。

“啊啊啊啊啊啊！”

再次升回原本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