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韵天......”
望着玄真离去的背影,江嬴昭心中暗自倒数着。
“想必你已经等不及了吧!”
舞韵天的确在火急火燎地跑。
往日,他是端方君子,宗门首席。
而现在,机敏如他已经意识到,维持这些表面的形象毫无意义。
于是他在山路上奔跑,仿佛能借着风,洗刷掉那些沾在他面上打量的目光。
“就是他一度要被封为圣子?”
“听说他从不修炼......”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舞韵天跑得愈来愈快,心底的冲动让他突破了极限,恍若一个异能者借助能量在疾奔似的。
终于,身边再没有一个会说话和打量的活人。
静谧的午后,蝉鸣携着酸臭,钻入舞韵天高贵的鼻尖。
“呕——”
他兀自呕吐起来。
在地牢生不如死的几日,成为他永生永世都难忘的耻辱。
剥去脏污的衣服,只留一件单衣。
舞韵天暗笑徽元大宗老旧而没有锐气。
只关着他也就算了,也不会严刑拷打,逼问出他口中“宝物”的样态。
关也不关严实,这便将他放出来了。
“怪不得发展的不如其他两所学院。”
他这样想着,只觉得单衣也臭了。
他忽然想念有个姑娘缝制的暖和的兽皮。
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亦或是天生手巧,做出的成衣比外售的都精妙。
“真想快些见到她——”
舞韵天这样盘算着,已是走到了惠阳殿。
这座他曾经的宫殿,所属地皮已在一日前分配给他人。
不多时便要推倒重造了。
“师兄!”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殿前朝他招手。
“阿斓!”
舞韵天一个箭步上前,作出想拥住她的姿态,又骤然收回手。
面色落寞。
小姑娘一个箭步跳到他的身上,想伸臂环住他的脖颈又很羞涩。
于是蹦下来拉住他的袖子,道:
“阿天哥哥,那狗皇帝竟敢这样说你!你受苦了......”
舞韵天心中一阵羞耻:
“什么,斓妹,那天你也在!”
那他的狼狈,他的陨落,岂不是都——
舞韵天感到自己虽还穿着一件衣服,却如浑身被剥光了般感到耻辱。
李凤斓睁大一双清澈的眸子,道:
“是!阿天哥哥,我想见你,于是央求爷爷带我去的。”
说着,她的潋滟水眸涌出心疼的色彩,道:
“阿天哥哥,现在的失意只是一时的!”
“阿斓相信假以时日,阿天哥哥一定会像一个英雄般,踩着七彩祥云,王者归来。”
“重新成为人人敬仰的舞师兄!”
她没有说的是,她的爷爷也离开了。
连带着她也遭到了几次同龄人的嘲讽。
可是——
何必说这些呢?
舞韵天望着她细腻的面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真挚的光。
他受伤的心被女孩的鼓励抚慰了。
于是舞韵天缓了缓心神,道:
“阿斓,我托你带的东西,你带了么?”
李凤斓昂头得意一笑,居功道:
“这座殿宇很快要被拆毁了,我可是费好大力气,才从表姑姑那里偷来的呢!”
说罢,她白皙的小手中变戏法般变出了一把钥匙。
舞韵天知道她口中的表姑姑是皇甫世安——
这真是个好运的女孩。
他这样想着,带着小少女打开尘封的大门。
“你走吧。”
舞韵天心中记挂着事,随口道。
“不!”
小姑娘执拗着说:
“我想送你到离开!”
她想着阿天哥哥估计是在这里设了什么密道,倘若他今日的最后一面见着的是她——
咬着唇的姑娘想:
那他以后想起宗门时是否也会多想一遍她?
“随你。”
舞韵天得罪不起这位小祖宗,也嫌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