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住着梁子秋小姐吗?”
风铃声再一次响起,来人的声音不高并用上了“请”字,可门已然被拉开,几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人携着燥热的风走入,让原本就不大的小诊所看起来更拥挤了。
“有人举报你们藏匿231战场罪犯,情况可属实?”
为首的人这样问着,眸光却不容置疑地朝躺在床上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少年望去。
只一眼他便有些不可置信,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在少年舒朗的面上反复游移几番后惊疑道:
“锦王殿下?!”
那人从制服口袋中取出折叠起来的通讯设备,解锁后迅速点开其中一张相片,照着少年的轮廓细细地比对起来。
锦王殿下深居浅出,却身份尊贵,这可不能认错了。
青年人这样想着,指挥手下将高大的吉普车开过来,打算将这位小殿下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背后的副官上前一步,
“二爷,上午传出来的消息。”
青年人迅速扫了几眼,眼中浮现出几分沉思。
“将他送去父亲那里。”
他想了想,补充道:
“保密!”
这样说着,他扫过贴着墙壁的爷孙,气质竟变得铁血起来,
“拆了这家诊所,挪做军用!”
“是!长官!”
身后的人整齐地应声,他们冷厉的兵器在空中划过这家布置得温馨的诊所,丝毫没有对长官命令的质疑。
梁子秋眼眸中盈盈的泪水像小溪一样滑落下来,看着爷爷死灰般又似是硬撑的苍老面庞,她哽咽着说:
“长官,我的父亲在为梁家作战,母亲和奶奶也死于丧尸手下,可否不拆我们的诊所?”
回应她的,是亮白的手术灯被挥落的声音。
青年人藏在军帽下的眼睛被光打得明明灭灭,只听他的声音响起道:
“哦?你还想继续生活在这里?”
梁子秋连忙点头,却被爷爷一手摁住了肩膀,老人沙哑着声音道:
“我和阿秋不敢奢望,能为梁家作出贡献,这家诊所也不算什么。”
青年人笑了,是愉悦的声音,他在狭小的空间里碾了碾鞋底,望着一件又一件器械被销毁,道:
“你很忠诚。”
老人跪了下来,道:
“年轻时,我亦为梁家作战,身体虽残缺,并不忘当年之志。”
他一拽梁子秋,爷孙俩齐齐地跪倒在地上,视线中只有不再洁净而飞扬着尘土的地面,和年轻军官染了尘的尖头皮鞋。
“嗯。”
他们听到这样的回应,
“那就一并带回去吧,去九州梁氏,继续效忠。”
听到这话,副官惊讶地抬头,看到长官帽沿下绷紧的下颌线,唇角犀利地伸展着。
长官说:“好好将这里收尾,我带着殿下先回。”
说罢,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已经空旷的空间里。
锦王殿下......呵。
那位的儿子。
坐在加长的后座上,梁逸伦身姿优雅,黑色的安全带扣在他深色的制服上,勾勒出劲松般有力的轮廓。
他并不像一般大秦帝国的贵公子一般蓄长发,而是将头发修成外国人的模样,只到耳后,一缕两缕贴合在脖颈上。
此刻,他摘下镶嵌星辉的军帽,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垂两点碎发,下是一双剑一样的眉,压着深邃漆黑的眼眸,眼角尖锐,此刻正把玩着从少年袖中掉落的碎齿,眸中浮现点点若有所思。
大秦帝国悍守领土千年延绵不绝,到近代以来却难阻挡国土的逐步分裂。
当今青帝在战场上战功卓著,对各方拥兵自重的家族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仿佛帝王所有的注意,都放在驱逐丧尸与外敌上。
其中自九州南北,是南方金陵与北方的帝都与大疆,九州以梁氏家族为首,温氏盘踞南方。
帝都中,青帝与长公主各占半壁江山,亦是赫赫有名的皇甫家族起源地,大疆已被丧尸占据,只有处于丧尸与人类之间的鬼人会苟居在那里。
青帝重欲,子嗣不知凡几,长公主却只有一子,前些年长公主因御敌而无法生育,这个孩子更是被封王,成为皇家二代中第一个受封之人。
尽管在当今乱世,这些虚名早已威慑大减,但在封建制度依旧延续的大秦帝国,特别是在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