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气最是善变,一夜风冷雪寒,苍茫的白色瞬间遮盖了荒芜的万物。
上官浅披着大氅,独自一人站在庭前,看着很是落寞。微凉的雪花落在鼻尖,瞬间融化成水,带来冰冷的触感。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上官浅的掌心,不等她仔细去看,只是瞬间,便消失不见了。望着空落落的掌心,上官浅有些难过。
这些雪花就像她和宫尚角,看似美好却不长久,只要触碰温暖就会融化,再也回不去了。
“公子,还没有出书房吗?”
宫尚角闭门不出的第五日,上官浅再也坐不住了。以宫尚角的性格便是要颓废,也不该持续这么久吧?
更何况,上官浅并不认为宫尚角是这么容易就被击垮的人。若说换成宫子羽倒是有可能,宫尚角怎么可能如此脆弱?
“回上官姑娘,书房一直没有动静。”
视线瞥向书房,上官浅的眼眸低垂,似在思考着什么。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伏在金复耳边,神秘兮兮地交代了几句话。
一连几日,宫尚角都闭门不出。他倒不是因为颓废,或者自暴自弃。
前些时日,为了抽出时间来陪上官浅,宫尚角把宫门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了宫子羽。只留下一些必要的,自己来处理。
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把宫尚角气的够呛。宫子羽根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全然没有责任心。短短一个月,宫门的事务就积攒了一大堆。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再怎么成长,懒散和不靠谱的本性,也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变了的。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待办事务,饶是宫尚角,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没处理的公务,他甚至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真是头痛极了。
宫子羽当执刃,就算没有无锋,宫门怕也是生死难料了……
“角公子,照顾晴小姐的乳母差人来禀。说小姐昨个儿夜里就起了热,到现在还没有退烧呢,怕是要请大夫了。”
金复边说边哆嗦,上官姑娘竟让他以晴小姐生病为借口,骗角公子出来。倘若被角公子发现他和上官姑娘一同预谋,还不得把他的皮给剥了……
“嘭”的一声。
紧闭了五天的房门终于打开,宫尚角并没有像众人想的那般颓废。只是眼下一片乌青,瞳仁之中也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宫尚角这种状态,肯定是熬了好几个通宵没有睡,人看起来疲惫极了。
推开门,宫尚角立刻看到了上官浅。一如往常,她安静地站在廊前,温柔可人的模样,惹人爱怜。
如果晴晴真的出了事,她不会如此淡定的。不用想宫尚角也知道,晴晴发烧肯定是上官浅用来骗他出门的说辞。
“晴晴无事。”
心下松了一口气,宫尚角望着上官浅的眼睛,肯定地说道。
“自然无恙,只是担心公子有恙罢了。”
上官浅一如既往,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不管何时,她都是那么的镇定自若,温柔娴静,好像什么事都扰乱不了上官浅的情绪。
“我无事,只是宫门积压的事务有些多,一时半刻处理不完,多废了些时日罢了。”
此言一出,金复瞬间羞愧难当,立刻低下了头。之前他还瞎猜,以为角公子是受了情伤,这才黯然伤神,闭门不出的。
像角公子这么强大的人,怎会轻易为情所困?到底还是他的格局太小了。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上官浅眼眉含笑,语气轻柔平缓,像是根本不记得前些天发生的事。
“公子,要与我一同用午膳吗?”
缓缓点头,宫尚角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跟在上官浅身后。
午膳的菜式十分清淡,不见任何荤腥,就连例汤也是银耳莲子红枣羹。上官浅拿着汤勺盛了一碗,自然地递给宫尚角。
看着上官浅递过来的汤,宫尚角陷入了沉思。他不懂,上官浅此举究竟是何意?
是要与他和好,还是与他做最后的道别?难不成她这几日就要走?
面色虽然如常,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宫尚角看似淡定,实则不然。
“浅浅今日这般,可是做好了要走的打算?”
上官浅重返宫门,再不复之前对宫尚角的态度。反倒是宫尚角一直小心地讨好她。上官浅仔细想想,他的表现也称不上是讨好吧?
不过是对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说话也更温柔了一些,其余的,却也没什么了。
“公子,这是着急赶我走了?”
叹了口气,宫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