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配合他青黑的眼底显得有些哀怨，陛下回宫后竟然又出去了，还不传唤他。

他失宠了么？

作为陛下身边最大的狗腿子，呸，最受重用的人，陛下去哪里都会带着他的，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懂陛下的心意。

如今陛下出行竟然不带他。

侍卫见李斯大惊失色，还以为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敢隐瞒，“昨夜咸阳城外有金光坠落，陛下寻金光去了。”

李斯：？？金光？那是什么？

昨夜他在书房中整理卷宗，似乎听到了下人窃窃私语，声音有点大，他还呵斥了他们。

难道……

李斯眼底闪过一抹懊悔，问过守卫金光坠落的方向，匆匆爬上马车。

咸阳宫，章台宫。

晨光透过纱窗映入大殿内，昏暗的宫室逐渐变得明亮起来，衬得未熄灭的烛火如荧光一般。

扶苏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腕，问左右：“阿父可回来了？”

“禀公子，陛下并未回宫。”

扶苏抬头看了眼天色，一夜未曾合眼，咋一看到亮光还有些不适，一边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一边吩咐道：“去蒙将军府上问问。”

按理说有蒙毅跟在阿父身边应该不会有事才是，怎会这个时辰还不归？

……

白玉京

“来了，秦始皇下来了！！”系统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响起。

刚才还在闲聊的三人立即噤了声，顾青柠幽幽一叹，“凡事自有定数，岂能说改就改。”

霍去病：“？？？”刚才他们不是在谈论午饭要吃什么吗？

卓文君接话，“话虽如此，可老师不是常说事在人为吗？天数也不是不能改吧？不然老师也不会让秦皇听到那

首曲子。”()?()

霍去病嘴角抽了抽，这就演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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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良好的耳力所赐，他已经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齐齐停在了转角的位置。()?()

行吧，都这样了他不接话也说不过去，“天数哪里是那么好改的？况且秦暴虐无道，汉取而代之也没什么不对，大汉高皇帝入秦，约法三章，秦人大悦；孝文皇帝、孝景皇帝轻徭薄赋、与民修养，中原才能恢复生机，孝武皇帝……”()?()

顾青柠轻咳了两声，“咳咳。”差不多可以了。

霍去病扁了扁嘴，他家陛下才是最值得说的，为什么不让他说？

转角处，嬴政大惊失色，当场愣住，脑子里浮现出那句“一统秦两汉”，秦后面果然是汉。

秦亡与暴虐？？

后世哪个子孙竟如此不堪？

秦国统一天下用的可是铁血手段，祖父昭襄王派白起打赵国时，长平之战坑杀了四十万赵军，后面他打六国时死伤数百万，流血千里，历代秦君如此作风都算不上暴虐，怎么天下统一无仗可打后，反而被冠上了暴虐无道的名头？

嬴政不解，迈着沉重的步子从转角处走出，行了一礼，略带歉意的声音响起：“政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事关大秦，政一时方寸大乱，失礼之处，还望神女见谅。”

“看来秦皇早就知道了吾的身份，”顾青柠眸光微动，又道，“方才的话只是闲聊，秦皇不必放在心上。”

嬴政急了，怎能不放在心上，这可关系到大秦的基业，在他预想中大秦应该世代相传，万代不朽，可如今却告诉他秦并没有世代相传，秦后面是汉，汉后面还有很多朝代。

他的秦只是众多朝代中的一个。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那首曲子前奏都没唱完呢，要是整首曲子唱完，后面还不知有多少朝代。

“神女既然有意告知政，政又怎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可否请神女告知，秦几世而亡？”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不等顾青柠开口，霍去病抢先道：“秦二世而亡。”

不得不说，看始皇帝这样的人物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大惊失色，心里有点暗爽。他有点理解为什么顾青柠喜欢装神仙唬人了。

嬴政身形一颤，吓得蒙毅伸手相扶。

“朕无事，”嬴政拒绝了蒙毅的搀扶，难以置信地望向神女，“秦当真二世而亡？”不对啊，扶苏向来仁义，还多次指责他，屡次直言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