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脑海中一直回荡那句“三女一子，皆不得善终”。

她尽心服侍陛下，小心谨慎，从不越雷池一步，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子女吗？

八岁的卫长公主见母亲心事重重，靠过去，软软的身子贴着卫子夫，小手摇晃着卫子夫的胳膊，“阿母，你怎么了？今天不是父皇给妹妹补办抓周吗，阿母不高兴？”

卫子夫下意识地笑了笑，“当然高兴，阿母只是在想其他事。”说罢，抬手捏了捏卫长的脸颊，“不是在陪妹妹玩吗？怎么到阿母这来了？”

卫长撒娇道：“阿母，妹妹有兔子，我也想要。”

卫子夫有些为难，兔子是神女的赏赐，她上哪里去再找一只，便商量道：“阿母给你做一只好吗？”

用皮子做一只，内里塞进碎布应该差不多吧？卫子夫不确定地想到。

“好！”卫长很捧场，当即拍手道。

卫子夫被她感染，让宫人取来皮子布料，打算现在就给卫长做，给诸邑也做一个。

刘彻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自从有了石邑，卫子夫已经很久没有做针线了，三个女儿占用了她太多时间，加上刘彻经常过来，她根本没空做这些。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望着卫子夫姣好的容颜，许久不近女色的刘彻有些心猿意马。

想到自己很久没有收到过卫子夫亲手绣的香包、腰带等物，刘彻走过去，轻声道：“在做什么？”

卫长给刘彻行完礼，语气雀跃：“阿母在给我做兔子。”

听到兔子，刘彻心里那点旖旎心思荡然无存，他今日还和神女说过要节制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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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他摸了摸卫长的头，对卫子夫道：“有没有朕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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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差点扎破手指，抬眸笑道：“陛下对小孩子的玩具也感兴趣？”()?()

刘彻轻咳了一声，吩咐卫长，“去把石邑那只兔子拿过来给阿父看看。”()?()

卫长不疑有他，噔噔噔就去把妹妹的兔子抱过来。

回的棉长什么样子。”

卫长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都快哭出来了，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剪开。

***

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匈奴兴兵南下直指上谷，帝怒。

朝堂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展开了口水大战。

刘彻本就铁了心要打匈奴，在顾青柠那里听说将来他把匈奴打得四分五裂，从此无力南下后，更是燃起雄心壮志。

“朕意已决，谁再提和亲，朕就把他送去和亲。”

主和派：“……？？”

主战派：“???”

刘彻任命卫青为车骑将军，分派四路出击匈奴，卫青从上谷出兵，骑将军公孙敖从代郡出兵，轻车将军公孙贺从云中出兵，骁骑将军李广从雁门出兵。

原本是让四路将领各率一万骑兵，后来刘彻改了主意，多给了卫青一万骑兵。

武将们心里酸溜溜的，自从在神女那里听过卫青将来的战绩，他们就知道卫青肯定会受重用，但他们都认为至少得等卫青打嬴过一两场仗吧，不然怎么服众？

可是陛下偏不，陛下偏要厚爱卫青，对第一次打仗的卫青委以重任。

公孙敖和卫青交好，公孙贺娶了卫青的同母姐姐卫君孺，算是卫青的姐夫，二人倒是没有什么怨言，老将李广就不一样了。

出身将门世家的李广很是看不上卫青这种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认为卫青没打过仗，不足以服众，根本不愿意听卫青的。

就算有神女背书又如何，战场上瞬息万变，原来的卫青能打赢，不代表现在的卫青也能打赢。

……

战报传回长安的时候，刘彻失手砸了一套玉器，咬牙切齿道：“李广不堪大用。”

四路大军，卫青大获全胜，公孙敖损伤过半，公孙贺无功而返，唯有李广失败被俘。

“还好朕将那一万骑全给了卫青。”要是给他们均分，损失更大。

因为神女的话，信心满满的刘彻让大农令多准备了一万骑，原本想给他们四人均分，后来想到卫青初战就打到了龙城，就都给他了。

还好他临时变卦。

刘彻对被俘的李广越发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