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厕所，在隔间蹲下，拿出手机刷起视频来。

“…在11月17日前后的夜晚，我们可以在夜空中看到狮子座流星雨。狮子座流星雨提供了每小时10到15颗流星的晴空流星率。它们在11月3日至12月2日之间活跃，并将在11月17日至18日达到高峰。

12月中旬双子座流星雨较不受月光影响，观赏条件极佳，推荐前往无光害处观察。这场接近年末的流星雨通常是每年最精彩、最稳定的——每小时有近100颗流星从靠近双子座主星北河二的辐射点射出…”

视频里正在介绍流星雨的观看时间，洛奇嘟囔着:“流星雨啊，如果和女朋友一起在夜空下观看，一定很浪漫吧。嘿嘿，可是我没女朋友啊，大晚上的，钻被窝里吃鸡喝农药不香吗？”

“咳咳…咳咳咳…”

厕所里响起一位老先生的咳嗽声，听着挺难受的。洛奇摇摇头，继续刷视频。

“…来看看我们科室，妇产科啊，床位都空荡荡的。看看，病房里都没人。今天整个科室里就一个孕妇，一个月下来也就接生七八个婴儿。听领导私下里说，考虑要撤掉妇产科了。家人们，我要失业了…”

视频里，一个小护士正在介绍妇产科的凄凉。洛奇想了想本院的情况，貌似妇产科的医护也是愁眉苦脸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

厕所里的咳嗽声更大了，听着好像有点喘不上气了。洛奇有点担心了，大声问道:“大爷，你没事吧？”

门外却没人回答，咳嗽声却又加重了。洛奇赶忙掏纸擦屁股，一边提裤子一边喊到:“大爷，你咋样啊？你坚持下，我去帮你找医生。”

洛奇慌张地推开隔间门跳了出来，左右一看，却没看到人，咳嗽声也没了。

洛奇跑到厕所门口又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有咳嗽的大爷，又拐回了厕所。

“大爷，大爷？”洛奇一间间地推开隔间的门查看，他怕大爷喘不上气来晕倒在隔间里。

“大爷，你在哪啊？”洛奇有点慌了，就剩一个隔间了，前边隔间里都没有人，可刚才洛奇听着好像就在他隔壁啊。

最后一个隔间了，洛奇慢慢弯下腰看向门下窄缝。虽然厕所里灯光有点昏暗，但是也依然能看清隔间里没有人。

洛奇睁大了眼睛，一把推开隔间门，里边确实空荡荡的。

没有人…

可刚才谁在咳嗽？那种真实的声音，还有喘气时的气流声，犹在耳边…

洛奇仔细回想了一下，在他提裤子的时候，好像还能听到咳嗽声。推开隔间门，声音就消失了？

好像，没有听到人走动的脚步声啊。

好像，也没听到咳嗽声由近到远慢慢变小的过程啊…

就这么突然就没了？

洛奇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匆匆出了厕所，洛奇还左右张望着，在来往的人身上扫过，期望能找到什么…

走远了一些，貌似又听到厕所里，依稀传来了咳嗽声…

洛奇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中午到食堂吃饭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米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端着餐盘坐到了他对面:“怎么了洛少？没精打采的。”

洛奇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鸭脖啊，我说我见鬼了，你信不？”

潘亚博左右看了看洛奇，笑着说道:“我信，要不这么着吧，咱俩想办法把你说的鬼给抓住，那可就发财了。想想看，这可是全球独一无二的玩意儿，不管是办展览，还是去拍卖，感兴趣的有钱人肯定大把的。到时候，你也别当小保安了，我也不干这小医生了，拿着钞票全球旅游去！”

洛奇翻了个白眼，听这话就知道他不信。他继续闷头吃饭，潘亚博也扒拉了两口饭，看着沉默的洛奇，问道:“你遇到啥了？”

洛奇喝了一口水，回想了一下，把厕所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潘亚博看了看四周:“大白天的，你说遇到鬼，这也不符合鬼的活动规律啊。说不定那大爷健步如飞，在你擦屁股的时候就走了。想不通的就别想了，别在那吓自己了。”

声音有点大，旁边的小护士听到他在食堂里讨论擦屁股这等粗俗的事，斜着眼瞪着他。

洛奇也斜着眼看他:“就知道你不信，还问个屁啊。”

潘亚博伸手在衣服兜里四下里摸，问洛奇:“带纸了吗？”

洛奇掏出一包纸巾给他:“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