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希罗说，“在她的记忆里，你起名字似乎都会附带一大堆含义。”

“是天空。”陈星指着天，“你来自于天空，也来自于尤妮，起这个名字最合适不过。”

希罗：“来自于天空我能理解，但来自于她跟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

“在我曾经所在的世界，她的名字的发音很像是一个词。”陈星顿了顿，“宇宙。”

“她说她的名字就是她自己随便取的，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但在另一个世界，她的名字却有着宏大而浪漫的寓意。”

“人类从地面上经由天空观测宇宙，人类从地面起航穿过天空抵达宇宙。”陈星说，“所以也算是有些关系。”

希罗挑了下眉：“听起来还行，我接受了。”

“她让我跟着你，所以我跟着你能吃到灵魂吗？”

陈星：“啊？”

她默了许久，拧着眉毛：“你是靠吃灵魂为生的吗？”

这样的话，她可养不起啊。

“不是。”希罗说，“就是我喜欢吃，而且吃那个会让我变强。”

陈星闻言，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是以吃灵魂为生的就行。

陈星让希罗带着她先离开白塔，希罗虽然一脸的“为什么”，但还是依照着陈星的指示做了。

然后，陈星就带着希罗去寻找新的穿越者，在路上教希罗怎样为人处世，给希罗讲各种各样的故事，还会给穿越过来的小孩上课，告诉她们要坚定自我，要相信生而为人的力量，不要被这个世界所同化。

珈伦就曾是她的学生之一。

珈伦也选择了去击破世界。

至于希罗，陈星觉得她不愧是继承了尤妮维斯血脉的孩子，在不爱听课这个方面，她跟尤妮维斯表现地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比如她会逃课，偷偷溜出去吃掉一些新生的，带着命运气息的生物的灵魂，还振振有词说那是脏东西，吃掉对大家都有好处。

最多的一次，她一连吃了十三个，因为吃得太撑被陈星发现，还被罚去打扫白塔的卫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陈星和希罗一起看着世界走向二百年的最后一天，然后，一起迎来下一个循环。

镜子中的画面开始加速。

尹随星看见，在下一个循环开始后，命运代行者出现，操控着没有选择同化的穿越者的命运，陈星成了老瓦洛的妻子，而希罗则因为之前贪吃，被迫去做了一个又一个被她吃掉的那些灵魂本该去做的事情。

布朗特的灵魂从希罗的心脏中被剥离出来，在小人鱼西西的身体里了解了这一次循环中的所有变化，并请求希罗把她吃掉。

在希罗和陈星的努力下，一代又一代的穿越者尝试着去打破世界，可是下位命运的力量越来越强，她们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艰难，她们只能记录下每一个可能会导致失败的点，并在下一个循环中注意避开。

希罗在漫长的时光中渐渐地生出人类的情绪，开始学会出于心疼，而不是以前单纯的贪吃亦或是对于强大力量的追求，去选择吃掉穿越者的灵魂，以替代穿越者的命运。

即便是没有被她吞噬的灵魂，她也会在空下来的时间里，主动替代着去承担命运。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两万年。

魔镜中的画面彻底消失。

希罗的目光从魔镜上收回，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有很多。”奥罗拉说，“我和伊莉西娅应该都是选择破世的人对吗？那我们的命运为什么没有被你取代。”

“这是曾经的你们自己选择的。”希罗说，“在我诞生后的第五个循环，我学会了窥测你们的命轨——不过这只能在你们试图击破命运并且失败的那一瞬间才行。”

“在你们失败后，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在下一个循环的命轨，你们心疼我辛苦，就自己承担了。”

“那梵拉德王室呢？”伊莉西娅问，“在最开始的故事里，西里尔大陆好像没有梵拉德王室。”

希罗：“梵拉德王室全是代行者，他们不是自命运之中诞生的代行者，而是跟老骑士一样，是穿越者选择向命运献上虔诚后所成为的代行者。”

“并不是所有穿越者都会选择去打破世界。”她说，“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在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后选择用自己的心与命运做一个交易。”

希罗的表情看不出失望，尹随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