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一群人终于舍得回去了。
至于章廷玉,在晕倒的那一瞬间看到了脸含笑意的林安,此时此刻的他并未想到,余生的他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度过悔恨的一生。
羡落斋。
钟菀站在屋檐下欣赏着雨中美景,听着岸芷讲述府门外的趣事。
“晕了?”
“是,二爷被小厮抬走了,林安也跟着呢。”
“这身体太差了!”
方遮放下手里的草药,笑道:“或许二爷是被气晕的。”
四人笑出了声。
“也是,平日里的他,可是最好面子,百姓去而复返,的确有些‘过分’了,饶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般折腾!”钟菀伸出右手,接住了从屋檐上落下来的水珠。
汀兰咽下方才方遮给的一颗蜜饯,道:“如此一折腾,想必二爷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吧。”
钟菀将掌心放在眼前,吹着手中滚来滚去的水珠,“他可能不会再来,可国公不会让他这般放肆!不管是父亲的缘故,亦或者是小玄的缘故,国公一定会让他每日来府。”
方遮只知晓钟菀有个弟弟叫钟玄,其他事不甚了解,开口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钟菀甩掉手里的水珠,转身走向方遮,“当年小玄看上的姐夫可不是章廷玉。”
岸芷看着一脸疑惑的方遮,解释道:“方御医,你来京城不久,自然不知这件事,当年小公子看上的姐夫可是大爷。”
汀兰接道:“当年看上大爷的世家可不少,可大爷看上的也只有小姐一个,只可惜造化弄人。感情和缘分这种东西,可是强求不得。”
方遮点点头表示明了,“原来如此。”眼眸晦暗不明,若是自己能早点找到阿姐就好了。
“岸芷汀兰,你们去做些鸡肉。”
岸芷知道钟菀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方御医,小姐这种情况吃鸡肉会不会让伤口恶化?”
“岸芷姑娘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好。”
岸芷汀兰这才放下心转身离开。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羡落斋后,方遮起身走向窗边,闻着鼻尖的泥草味,良久,出声,“阿姐,当年你是怎么回来的?”
钟菀也走到窗边,两人站成一排,“那日,你在庙里睡觉,我便想着出去找些吃的,正巧,那日的天气和今天一样,半道上下起了大雨。
我为了捡山坡上的蘑菇,不小心摔倒在地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已经在钟府了,是小玄救了我,他说他找了我很久。”
“小玄为何如此确定他就是阿姐的弟弟?”
钟菀侧身看向方遮,这才惊觉当年瘦弱干瘪的小男孩长得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因为我们两个长得极像!”
看着钟菀眼中的笑意,方遮喃喃自语,“可真是羡慕小玄。”
“等他回来,小遮便是他的兄长了!”
“听说小玄现在可是驰骋战场的大将军,他要是不愿意,我可打不过!”方遮打趣道。
闻言,钟菀径直走向院中,徒手将长廊旁的一根翠绿色竹子劈断,握在手里充当长剑,雨依旧下着,打湿了她的长发、衣袖,她看着一袭白衣的方遮,微微一笑,右手微动,便练起了剑法。
方遮看着钟菀的剑法,有些眼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以前她教了一些剑法给自己,但这些年为了医术也荒废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能看出她的武功之高。
出手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沓,非常适合杀人!
钟菀使出最后一招后将手中的竹子向右一挥,便见大半竹子深深地插在了地上。
“若小玄不愿意,那我就打到他愿意为止。”
“噗嗤”一声,方遮笑出了声,虽是多年未见,可阿姐的这性格却是一点都没变!
“好。”
“小遮,你是不是还有想问的?”
方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欢章廷玉?”
钟菀微惊,“难道我的演技如此之差?”
“阿姐,不是你的演技差,而是感情这种东西是难以掩盖的。你看向章羡之的眼中,充满了遗憾,”方遮一脸笃定,“因而,阿姐喜欢的是章羡之。”
钟菀点点头,“或许,曾经的钟菀是喜欢他的。”
“阿姐此话何意?”
“曾经的钟菀胸无大志,认为爱情便是唯一,因而是喜欢他的。可现在的钟菀,心中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