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八已经将消息传来了。”岸芷的声音传来。
老八,名唤叶迦,提香阁成员,打探消息的好手,与之前的老六叶萍是亲姐妹。
“快说。”钟菀抛去心中杂事,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对她来讲,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方御医本名方遮,今年十七,比夫人小一岁,一年前进京前往太医院求职,其过程可真是三进三出,受尽磨难。
按照老八的消息来说,方御医第一次被拒是因其年龄,十六岁想进太医院着实困难,因而没有成功。
第二次被拒是因其性子,方御医在生辰第二日掐着点数去的太医院,没了年龄限制,自然进了。但听说方御医不善言谈,不喜与人结交,一心放在钻研医术之上,触了一些人的利益,因而不久又被逐出了太医院。
这第三次,也是因其性子,被归京的御医主亲自请到了太医院,有了御医主的帮衬,其余人不敢造次,自然也就站稳脚跟了。
前不久,负责正三品以上官员的王御医致仕,临行前推荐了方御医,因而方御医这才由太医升至御医。”
岸芷寥寥几句,便将方遮的过往说清楚了,只是这其中的苦哪是几句话便能道清的。
钟菀揪下挡在身旁的一片绿叶,指甲戳破叶片,“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苦吧。”
“听说,方御医是孤儿,一路颠沛流离走到高位,一这其中定吃了不少的苦,但好在这一身医术给了他好的结果,结局也算圆满了。”
说到这里,岸芷眼中露出钦佩之意,这样一个无权无势之人,仅凭自身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真是不易。
岸芷看着面露疼惜之色的钟菀,心中有些疑虑,难道夫人与方遮认识?
虽有疑虑,但终究没有问出,只是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夫人,若是方御医能为我们所用,夫人的计划想必会更加顺利。”
“方才你不是说了,他不喜与人结交,这等清廉之士,不该触碰我们这种腌臜事。”
话虽是这样说,但钟菀却是想将方遮作为她最大的底牌,不让任何人知晓,岸芷也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
她要做的事太危险,若事成了,则无妨,若事败了,他也不会牵扯其中。
“岸芷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从今日起,汀兰不再伺候。”
相较之汀兰,岸芷心思更加聪慧,只是她不愿意追求什么泼天富贵,只求陪在钟菀跟前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因而钟菀这话的言外之意,她一听便明白了,与汀兰的反应完全不同。
“是,夫人,那还要再寻一个丫鬟吗?”
“自然是要的,但不能找新丫头。你想一个办法,将老五带进府中,今后行事,不可再找他人了。”
闻言,岸芷眼中充满惊喜,“是,若老五知晓这件事,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老五那个性子,确实有些跳脱,进府以后你要多点点她,千万不要让她惹事!”
“是,夫人。”岸芷已经想象到老五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了。
是夜,明月当空,枝上无声。
房内烛火跳跃,岸芷与汀兰站在两侧看着桌案前的钟菀,只见她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义”字,两人对视一眼,汀兰开口,“夫人,您这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要不然我们将醉云楼的牌匾重新换一下?”
钟菀放下毛笔,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听到这话,摇摇头,“不可,有些东西,用旧的更好,更安全。”
章羡之那日的感觉没有错,他之所以觉得“醉云楼”这三字熟悉,就是因为这三字出自钟菀的手笔,他们两人通信五年,即便钟菀刻意改变字体,但感觉这种东西还是很奇妙的。
就在这时,三人纷纷抬头朝外看去,原来她们都听到一阵脚步声停在院门外。
岸芷上前,将压在宣纸上面的镇纸取过,拿起宣纸,放在烛火前烧了个一干二净,“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字,若是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不少钱。”
钟菀听到这话,朝外走去的身影停下,“等我们的大事完成,日后我们便开家铺子,专门卖字赚钱。”
汀兰道:“若日后我依旧在国公府,那我一定天天捧场。”
岸芷道:“汀兰,你这意思是,若你以后不在国公府,便不捧场了?”
汀兰跺着脚道:“岸芷,你说什么呢?夫人,你瞧岸芷,她欺负我。”
“行了,别打闹了,我们去看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