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菀笑着,脚却是在章廷玉的脚面上来回揉搓了几下,“老太太放心,章家一定会儿孙满堂的。”儿孙满堂别指望她。
章廷玉单脚跷着,忍着痛意不敢出声。
章羡之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钟菀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儿孙满堂?”章羡之重复一遍,长出一口气,尽量平复内心。
她说得不无道理,木已成舟,有些事,放不下也得放下,若自己再纠缠不清,倒是让她在这家不好待了。
身为男人,要大度些!
想到这里,低头整理了几下衣着,便进了房。
章廷玉耳朵灵得很,听到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便知是谁进来了,转身大声道:“兄长来了,可真是不巧,方才祖母还说孙儿之事呢,兄长没听到可真是可惜。”
言语之间满是惋惜与炫耀,这嘚瑟样让章老夫人都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章羡之伟岸的身姿将阳光遮挡了一大半,见状,钟菀抽了抽还在章廷玉手中的手,却被章廷玉死死捏住。
“阿菀,怎不问候兄长?”章廷玉的矛头又指向了钟菀。
老太太在这里,钟菀不好发作,便道:“阿菀见过兄长。”
一声“兄长”炸破了章羡之的心,他盯着交织在一起的两只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木已成舟,木已成舟,木已成舟,他不能失态,不能失态,不能失态,大赤还没亡,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冷静!!!
“无妨,你我都是同龄,日后见了,不必如此,叫我羡之便可。”反正不管叫什么,都别叫他兄长,沾亲带故的称呼都别叫,听得瘆得慌。
闻言,章廷玉两眼一瞪,这两人就在他眼皮底下打情骂俏了?
刚要开口说什么,便听老太太道:“昭儿这话不无道理,菀儿与昭儿自幼相识,关系也是极好的,如今亲上加亲也算缘分,既是同龄人,便不该如此生分。”
章廷玉忙道:“祖母,这不合规矩,哪有弟媳直呼兄长其名的?再说了,叫他一声兄长难道生分了?”这都是什么鬼道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样舒服怎样来。”老太太一句就将试图挑事的章廷玉打发了,至于“兄长”一词是否生分这个问题提都没提。
章廷玉看着闭眼的老太太,哑口无言,接着带着愤懑看着两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两人太过分了!眼前这些人都太过分了。
这时,林安猛然走到章羡之身旁,朗声道:“林安见过羡之哥哥。”语气中充满了小女儿家的羞涩,一点都没了方才热情大方的模样。
章羡之瞅了一眼林安,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便不再看她,林安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笑着。
见此,章廷玉微微一笑,指了指林安,道:“安妹妹,我看你这样貌甚是讨喜,兄长与你站在一起,竟是十分的般配,不然,你做我嫂嫂吧。”看谁能恶心过谁,来吧,一起伤害吧。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乱点鸳鸯,林安的脸红了个透,低着头不敢抬头,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绞在一起,一副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章廷玉。
章廷玉一点都不觉得尴尬,道:“大家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兄长与安妹妹郎才女貌,看起来当真十分相配。再说了,我都成婚了,兄长的喜事还会晚吗?
估计我开了京城之先河吧!大家伙可有听说哪家老大的婚事晚于老二的,我算独一份了!现在给兄长张罗婚事,可不算晚。”
章廷玉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他的确是个例外。
章羡之笑道:“廷玉莫要开玩笑,打趣我就罢了,不要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
章老夫人听到如此不正经的话,睁开双眼,道:“懿儿莫要再胡言乱语,昭儿的亲事,现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祖母这是何意?”
“昭儿现在是宣平侯,整个京城都盯着呢,皇上更是如此,京中贵女如此多,想必皇上心中早已有数了,我们的想法,可是做不得数。”
章老夫人这话一出,众人明显感到章羡之的脸色凝重了一分。
见此,章廷玉又发出了让人想抽两巴掌的笑声,“兄长,既是如此,那你得做好准备了,虽说正妻我们没有法子,但这妾室总得找个自己喜欢的。”
此言一出,准准地扎了章羡之和钟菀两人的心,的确,像他们这种人,只有小时候才能无忧无虑,长大后,便是高位者的棋子。
其余人不知他们二人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