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漆黑。
这条大路上来往的车流都消失了,就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般。
林南北站在一堆汽车的残骸之中,手上拎着男人的头颅,下半截身子已经不知所踪。
这家伙仗着一身铜皮铁骨就驾驶着卡车不要命的向他撞来。
却未曾想,林南北比他还要硬。
随手将其扔掉,抹掉脸上的鲜血,他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根金属钢架,掂了掂,大概十公斤左右。
林南北满意的点点头,够用了。
只见大火燃烧,远处的雨幕中,黑暗涌动,出现了一线黑色的浪潮。
那是一把把黑色雨伞组成,撑伞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色正装,戴着圆顶高帽,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从天际翻涌而来的海岸线,层层叠叠,一眼看去竟是望不见尽头。
“真如蝗虫过境啊。”
林南北迎着狂风立在雨中,他将剩下的半截破衣也全部脱掉了,雨水顺着隆起的肌肉淌下。
果然他之前所见的不过是范家冰山一角,就这人山人海,是准备用人命来堆死他吗?
林南北深呼吸一口,面对汹涌的人潮也毫无惧色,更多的是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的兴奋感。
人潮在火光照到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最前方的人群分开,一个侏儒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站到了最前方,林南北的面前。
“你是范力,还是范勤?”
林南北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在几天前他们还是配合无间的合作者。
如今再相见时已不出所料的刀剑相向。
范力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平平无奇脸上迸发着如疯子般的笑容。
那人本就是疯子,而且是个有实力的疯子。
但可惜,所有疯子都死于自己的自大和狂妄。
“林南北,如果你现在退出常青市,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范力轻声说道:“这里本来就是我们范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没必要为此葬送大好的性命和前途。”
范勤知道林南北的真实身份,范力自然也会知道。
林南北只是笑了一声:“家事?”
像是听到了某个超大的笑话一般,以至于狂笑起来。
“哈哈哈,你说是家事?天夏的土地,何时成了你范家私人之地了?”
范力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的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天夏会允许我们这样做?”
林南北随意的回道:“不就是因为你们掌握着凤王的秘密吗?”
范力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震惊和疑惑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
林南北将钢架扛在肩上,笑道:“依靠凤王便等于免死金牌么,但可惜,在我这里,无论是凤王还是固拉多,都只是精灵而已,它们掌握再大的权柄,也比不上我一个精灵球丢过去啊。”
这一下,范力更加困惑了。
他惊愕于林南北竟然知道范家固守了上百年的秘密,更困惑于他口中的那一个个陌生的名词。
这世界,已经变得他看不懂了吗?
林南北突然脸色一沉。
“劝降该到此为止了。”
“不是想杀我么?那就来试试吧。”
他嘴角勾起,看着范力那张逐渐阴沉的脸。
“就让我,看看尔等的决意吧。”
范力定定的看着他,竟然出奇的有些愤怒。
“林南北,你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他转身走入人群中。
穿着黑色正装的人潮缓步逼近。
林南北看见了一支支竖起的枪管,还有一个个被扛在肩上的火箭筒。
那一双双火色的瞳孔在风雨中摇曳。
林南北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就像是同时注射了一百支兴奋剂那样,张开双臂,发出奋力的呐喊:
“来啊,纵使千军万马,我亦不免孤身奋战!”
这一刻,连风雨都为之寂静。
……
白欣月已经将满满一桌子饭菜都做好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这大叔怎么还没到。
奶奶坐在桌子旁笑眯眯的看着孙女,柔声道:“别着急嘛,人家肯定是有点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一等。”
白欣月有些气馁,这些菜都是她之前认认真真的学习后的拿手好菜啊,她还信誓旦旦的表示大叔是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