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声说:
“灾兽和人类都是一同降生在这个世界的孩子,我们之间不是死敌,但也存在血仇。”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火君死后,早做准备吗?”
胡成愣神片刻,低头,颓然的跪下。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也瞬间明白了。
“是因为,我早就想找出你们这些软弱的人啊。”
许道子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丝毫感情。
“我们与灾兽、与敌人的战争曾经持续千年。”
“既然火君能杀我们的人民,那我们,为何杀不得它!”
“你质疑林南北,就是在质疑那些千年里为所有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贤们!”
许道子目光锐利。
“就算林南北杀了火君又如何?”
“灾兽强大又怎样?难道我们现在的和平是靠软弱和退让出来的吗?”
“火君死了,灾兽要打,那我们就打!”
在场所有人心神一震。
微风吹起男人束在身后的长发,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杆锐利而笔直的枪。
“打又如何,难道我们就一定会输吗?”
“输又如何,难道我们就一直赢不了吗?”
“如果赢不了,那么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又是从何而来的?是先贤们退让出来的吗!”
“如果连一个灾兽都要害怕和恐惧,面对那些真正的敌人之时,你是否也会如今日这般,抽去自己的脊梁?”
许道子的话语字字珠玑,宛如一根根利箭刺在胡成的心上。
每一个字音落下,胡成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许道子冷笑一声。
“纵使前方千军万马,我亦敢披坚执锐,一人当前。”
“你呢?要不要摸一摸自己的脊梁,看看还是直的吗?!”
胡成彻底倒了下去,声嘶力竭。
这位已年过中年的副教授痛哭流涕。
“道尊,我错了……”
李卓阳热血澎湃,恨不得立马高喝一声。
那就打!
是啊,这才是他们的道尊,天夏的道尊。
让一个时代的异能者俯首,站在巅峰的男人。
身上的锐气一如经年,却从未消散。
“你,你,你,还有你。”
许道子连点几人。
“处罚等同于胡成。”
“回家好好养老去吧。”
那几人脸色颓丧。
他们都是出声质疑过林南北的人。
可没有人敢反驳什么,他们也没有勇气反驳。
李老叹息一声。
这也正是他一开始没有立即为林南北出声的原因。
他了解这位许道子。
一个浑身铁血,锐利如刀的男人。
他绝不可能在火君率先不问缘由就要杀人的情况下,关心火君的生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惜这些人都被权谋和软弱蒙蔽了双眼。
天夏经久的和平逐渐孕养了一批脊梁弯曲之人,他们被表面的风平浪静磨平了心气。
也就是俗称的软骨头。
可人类与灾兽之间、与那些敌人之间存在的问题根本不是一味退让就能解决的事情。
老人虽然一生都致力于研究与灾兽沟通的方法,尽量与灾兽避免战争,统一战线。
可他也同样明白,一旦战争再度爆发,无论灾兽们态度如何,人类绝对一步都不能退。
许道子近些年一直在暗中清理这些软骨头。
这些教授们可以说很大一部分都掌握着实权。
他绝不会容许这样一群人作为自己的战友,也不会容忍这样一群人手握人类的命运。
“积年羸弱者,不敢动刀兵。”
许道子双手负在身后,长发飞扬,看向觉醒之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我为强盛者,何不动刀兵!”
“所以那个孩子,我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