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胡同外停下。
林南北家还要往里面走一段路才能到。
这里地段靠近郊区,便宜。
一家三口已经在这条小小的胡同沟里住了五年。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泥土的气息。
林南北顺着记忆的巷子踩过深一脚浅一脚的黑暗。
父亲做生意被人诓骗了五百多万外债,母亲在一家私企上班的同时身兼数职,但杯水车薪。
催债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只能说原主心真大,家里都这种情况了,依然精虫上脑,一门心思的扑在女人身上。
当然,如果真让他把苏小妍那条大腿抱住,钱也的确不算个事。
一阵喧闹声从那栋矮小的土楼房里传来。
林南北加快脚步。
昏暗的灯光下,破败的小院前围住了一圈人影。
“啧啧啧,你说这怎么得了,老林家欠一屁股债,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谁说不是呢?好几百万啊,真是遭了罪了,这要债的人都开始堵门了,就算报警也是理亏啊。”
“……”
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站在不远的地方,围着小院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
这架势,街坊邻居都来了。
林南北燃起一股无名怒火,正要往里走。
一个大爷就抓住他的手,低声在耳边说:
“小北,别回去!”
“你妈说了,让你先回学校躲着,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回来。”
“快走,快走。”
大爷就住他们楼上,平时关系还算不错。
一边说着就把林南北往外推。
可大爷哪里是拗得过上青壮小伙的力量。
林南北缓缓摇头,挣脱大爷的手,直接冲进了小院里。
“哎呀,这孩子。”
大爷拍着脑袋急得直跺脚,但也无可奈何。
来到门口,林南北才终于明白邻居口中的堵门是什么意思了。
他家那两块生锈的铁门被拆掉,横在半路上,两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就跟两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视线越过门往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他家大堂中央,悠闲的翘着腿喝着茶。
而他的父母,则战战兢兢的站在男人面前。
“有趣。”
林南北面无表情。
“这孩子怎么回来了?老李叔没拦住吗?”
“哎呀,别说了,这娃力气大得很,拉都拉不住。”
“这孩子也是遭罪,听说潜能是零,老林家真是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周遭的人群窃窃私语。
林南北迈步往里面走,踏过铁门。
两个大汉凌厉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大堂里的男人自然也看到了林南北。
“哟,咱们等了好久的少爷终于回来了。”
他摇着脑袋轻笑。
林南北的母亲已经是脸色苍白的转过头来看着儿子。
父亲没有动,颓丧的站着,整个人失魂落魄。
林南北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男人。
从原主的记忆中,他知道这个男人就是父亲最大的债主,也可以说是仇人。
男人叫连成,还有个哥哥,合伙诓骗了父亲。
这兄弟俩原本也是贫困潦倒,父亲好心资助兄弟俩,一来二去熟了之后就将公司的一部分业务交给他们打理。
那几年林南北从初中开始,就一门心思贴在苏小妍身上,又因为是个潜能为零的普通人,父亲就想培养林南北接手自己的公司。
哪知道林南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次次被苏小妍拒绝之后,整日买醉消愁。
父子俩大吵一架,然后父亲就将公司业务都转交给兄弟俩打理。
哪知道,两个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表面尽心尽力,实际上已经把公司掏空了。
等父亲发现时为时已晚,两人反而摇身一变成为债主。
男人的哥哥更是凭借着昧下来的钱买了两个觉醒名额,弟弟虽说失败了,但哥哥却成功觉醒,一步登天。
“怎么,少爷是对小的有什么吩咐吗?”
连成转动着大拇指上的金戒指,一脸讥笑。
兄弟俩刚来林家的时候,林南北基本上就将两人当佣人对待。
种因得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