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后抱着此事已成的心思,所以在听到高全盛说刘振居然拒绝了之后,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高公公,你方才说什么,给哀家一字不漏再说一遍。”
“回太后,皇上让奴才来告诉您,刘将军说他只是一介武夫,刘小姐自小顽劣,不敢高攀端王殿下。”
“皇上还让奴才告诉太后,既然刘将军没这个意思,太后不妨再为端王殿下多挑选挑选,总有人愿意当端王妃。”
殷太后一手就拍在桌子上,“你说什么?!”
总有人愿意当端王妃?
特意说出这句话是在羞辱她还是在羞辱端王?
岂有此理!
“太后恕罪,这是皇上让奴才说的,不是奴才自己要说的。”
高全盛若是她慈宁宫的人,殷太后大可以直接将人拉出去杖毙。
可偏偏他是萧靖玺的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
这窝囊气,殷太后只能生生受了。
“皇上还有什么话?”
“皇上还说,让太后保重身体,不要为了此等小事生气,不值当。”
殷太后心下觉得讽刺。
萧靖玺要真关心她这个母后,那赐婚圣旨早就下了。
哪里还轮得到今日,还让一个臣子来打他们母子的脸。
“行了,你可以走了。”
高全盛一出去,殷太后就将手边的茶都扫落在地上。
“不识抬举!”
“哀家看得上他刘家就是他们的福气,居然还敢拒绝。”
“端王妃都看不上,难不成还想当皇后?”
“心比天高,也不怕什么都捞不着。”
殷太后理智半失,口不择言。
“都说太后尊贵,王爷也尊贵,再尊贵比起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先帝啊,你骗哀家也真是用尽了心思。”
“表面上,你厌恶极了那个贱人生的贱种,其实都是在防着哀家吧,没有你护着,他怎么可能刚刚登基翅膀就这么硬了。”
“没关系,哀家最喜欢折人翅膀,折不了还能用刀砍、用火烧,方法多得是,等着吧!都给哀家等着!”
五月中旬,刘夫人陈氏的侄子在与人跑马时,从马上摔了下来。
原本只是摔断了一条腿,可不过几日,人就没了。
陈家人请了仵作验尸才知道,那一摔,腿伤只是表面,致命的是内伤。
侄子是娘家独苗苗,陈氏得知兄嫂与父母都因为此事大病了一场,她也伤心至极。
晚间刘振回来,陈氏便哭着说起这糟事。
得了丈夫安抚,陈氏更加气愤哀伤。
"妾身早就告诫过哥哥,让陈刻不要跟那些不着调的公子哥儿混在一处,也不知哥哥有没有当回事。"
"现在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刘振闻言,若有所思片刻,问:"哪些公子哥儿?"
"妾身也是听嫂子说了一嘴,好像是庄家和董家。"
陈刻是独子,陈家人对他寄予厚望。
他喜爱打打杀杀,原本陈家人还觉着他姑父是大将军,若陈刻真有这方面的兴趣,到时候求刘振将他带到军营中历练个几年。
没准也能跟刘振一样立下赫赫战功,光宗耀祖。
可没想到,陈刻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能力。
练了四五年功夫,断断续续换了将近十个师傅,还是花拳绣腿。
上次,军中演武比赛,陈家人求上了陈氏。
刘振给陈氏一个面子,让陈刻去了军中观赛。
陈刻心痒,非求了刘振要上场。
刘振知道他几斤几两,不过想着以此刺激他上进也不是不行。
毕竟,陈刻是他夫人的侄子,若他能有一番建树,他也面上有光。